已被一枚飞刀划破衣衫,带起一溜血花。
“有埋伏!发信号!”他低喝一声,守在门外的档头立刻吹响了示警的哨子。
刹那间,禅房四周黑影幢幢,至少十余名蒙面黑衣人现身,刀光剑影,将他与四名档头团团围住。这些人出手狠辣,配合默契,招招致命,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
“林夙,交出账册,留你全尸!”为首一名黑衣人声音沙哑,攻势如潮。
林夙咬牙支撑,短刃舞得密不透风,但左臂伤口血流不止,内力运转滞涩,渐渐落于下风。一名档头为了护他,被一刀穿胸,当场毙命。
他知道,不能再缠斗下去。对方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将他置于死地!
“突围!”他下令,同时将账册塞入怀中,拼着硬受对方一掌,借力向后撞破窗户,落入院中。
另外三名档头拼死断后,院内顿时陷入一片混战。刀剑碰撞声、惨叫声、呼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林夙脚步踉跄,强提一口真气,向庵外预定接应地点奔去。身后追兵紧咬不放,箭矢不断从耳边掠过。
就在他即将冲出庵门,看到外面接应人马的灯火时,斜刺里一道阴寒的掌风悄无声息地印向他的后心!这一掌角度刁钻,时机把握得极准,正是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噗——”
林夙虽尽力闪避,仍被掌风边缘扫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眼前阵阵发黑。他回头,只看到一双冰冷彻骨、带着讥诮的眼睛,随即那身影便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督主!”接应的东厂番役终于赶到,弩箭齐发,暂时逼退了追兵。
林夙靠在一名档头身上,气息奄奄,勉力指向庵堂方向:“账册……重要……清理现场……撤……”话音未落,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林夙夜闯慈云庵,遭遇埋伏,身负重伤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天亮之前就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而随之一起流传开的,还有更加骇人听闻的版本。
“听说了吗?林公公昨夜带人强闯尼姑庵,欲行不轨,被庵中武僧发现,大打出手!”
“何止!据说他还想抢夺庵中传承的宝物,与贼人何异?”
“东厂督主深夜入庵堂,这……这成何体统!简直是我朝开国以来未有之丑闻!”
流言蜚语,添油加醋,将一场明显的阴谋伏击,扭曲成了林夙道德败坏、恃强凌弱的恶行。而他那宦官的身份,更是为这流言提供了无数龌龊的想象空间。
翌日朝会,风暴终于彻底爆发。
以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健为首,数十名言官御史跪满大殿,联名上奏,弹劾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林夙“夜闯清净之地,意图不轨,行为放荡,有辱朝廷体统;更兼办事不利,遭伏重伤,致使东厂损兵折将,暴露其无能!恳请陛下革去林夙一切职务,交三法司会审,以正国法,以清君侧!”
奏书言辞激烈,字字诛心。他们避开了账册本身,紧紧抓住“夜闯庵堂”和“宦官身份”大做文章,精准地戳中了礼法和道德的要害。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先前那些因北伐而暂时隐忍的反对派官员,此刻如同找到了最佳的突破口,纷纷出言附和。要求严惩林夙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安王萧景钰甚至亲自上殿,老泪纵横:“陛下!慈云庵乃臣母昔日清修之地,庵中师太德高望重。林夙此举,不仅辱及佛门清净,更是对先太妃大不敬!臣……臣恳请陛下,严惩此獠,以安宗室之心啊!”他绝口不提账册可能牵扯到自己,反而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博取了大量同情。
景琰端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已知晓昨夜大致经过,暗卫回报了林夙取得账册并遇伏重伤的消息,也提到了那本账册可能牵扯安王。他更清楚,那些流言是何等的荒谬恶毒。但他不能当众说出账册之事,那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