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林夙毫无隔阂相处的“景琰”,似乎早已被埋葬在冰冷的皇座之下。
他想起那夜林夙咳血后,看着他的眼神,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悲凉。他想起自己这些时日刻意的疏远和回避。
现在过去,说什么呢?解释自己临幸妃嫔是不得已?解释自己疏远他是为了他好?这些言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早已不是简单的误会,而是无法逾越的君臣之别,是皇权与私情的天然对立,是这吃人宫廷固有的规则。
最终,景琰只是在那片阴影里站了许久,直到值房的烛火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他才默默地转身,沿着来路返回。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又长又孤寂。
他选择了疏远,以为可以保护彼此,可以维持那脆弱的平衡。
却不知,这疏远,如同慢性的毒药,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们之间最后的信任与联系,也将他自己,推向更深的孤独与无助的深渊。
而那个他试图疏远的人,此刻正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手中紧紧攥着那方染血的手帕,等待着未知的、或许更加残酷的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