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立刻出列,声若洪钟:“陛下!柔然蛮夷,竟敢犯我边境,掠我城池,实乃欺人太甚!老臣不才,愿保举一人,可挂帅出征,平定北疆!”
“国公欲举荐何人?”景琰顺势问道,心中已隐隐猜到。
“自然是骁骑将军,秦岳秦将军!”安国公朗声道,“秦将军久经沙场,威震北疆,对柔然战法熟悉,乃是最佳人选!”
秦岳,是景琰还是太子时便暗中支持他的将领,也是林夙早年通过石虎等人暗中为其输送过物资、维系关系的边军支柱之一。安国公此举,看似公心,实则一石二鸟:既推举了合适人选解决边患,又能借此将秦岳这支力量暂时调离京城,削弱皇帝(或者说林夙)在军中的直接影响力。
景琰心中明镜似的。但他无法反对。秦岳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准奏。”景琰沉声道,“即刻任命秦岳为北征大将军,总领北疆一切军务,调拨京营三万精锐,并令周边州县全力供应粮草军械,即日开拔!”
“臣,领旨!”武将队列中,一位面容坚毅、身材魁梧的将军出列,正是秦岳。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目光坚定地看了景琰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忠诚,也有一丝对京城局势的担忧。
“陛下圣明!”众臣纷纷附和。此刻,一致对外成为了朝堂上的主旋律。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只是被暂时压下。
景琰看着下方重新“团结”起来的臣子,心中没有丝毫轻松。他清了清嗓子,将话题重新拉回:
“北疆战事为重,然朝中事务,亦需有人打理。林夙既已下狱,其所司之职,不可一日空缺。”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
司礼监批红、东厂缉事……这些权力真空,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刘健立刻抓住机会:“陛下,司礼监乃至东厂,本就不应权柄过重。当此之时,正可借此机会,收回权柄,归于内阁,由朝臣共议,方是正理!”
“刘大人此言差矣!”立刻有官员反驳,“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内阁议事,流程繁琐,效率低下,如何应对眼下复杂局面?东厂侦缉之权,于维稳京城、探查敌情亦有作用,岂可因噎废食?”
“难道还要再养出一个林夙不成?”
“可寻一稳重内官暂代……”
“内官?宦官干政之祸,犹在眼前!”
刚刚因为外敌而暂时统一的朝堂,转眼间又为了权力分配争吵起来。
景琰冷眼看着他们的争论,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扳倒林夙只是第一步,瓜分、夺取林夙留下的权力,才是关键。
他不能让他们得逞。至少,不能完全让他们得逞。
“够了!”景琰再次开口,压制住争吵,“司礼监事务,暂由掌印高公公并几位秉笔共同处置,一应政务,需及时报朕知晓。东厂……”他顿了顿,感受到无数道期待的目光,“东厂事务,暂由副督主代理,然无朕手谕,不得擅动缇骑,不得私设刑狱,一应重大行动,需经朕批准。”
这个安排,看似削弱了东厂,保留了司礼监,实则将最终决策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中。高公公是他的人,东厂副督主也是林夙一手提拔,暂时相对可控。他没有将权力交给文官集团,也没有彻底废掉东厂这把有时候不得不用的“刀”。
清流们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但鉴于边关紧急,皇帝又刚刚“纳谏”处置了林夙,他们也不好再逼迫过甚。
安国公等勋贵则若有所思,皇帝的反应比他们预想的要强硬和清醒。
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朝会,终于在边关军报的冲击和权力的微妙平衡中,暂告段落。
百官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躬身退朝。每个人心中都清楚,林夙下狱,绝非斗争的结束,而是一个更混乱、更激烈的新阶段的开始。北疆的战火,京城的权力博弈,交织在一起,预示着未来的局势将更加波诡云谲。
景琰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