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异常安静,只是偶尔伸出小手,指着通道壁上模糊的刻痕——那是当年工匠留下的秦篆,记载着密道的修建年月。
“这是……‘昭王四十五年’?”赵姬认出了其中几个字,她在邯郸时跟着异人学过一些秦篆。
陈墨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动。昭王四十五年,正是长平之战结束后的第二年,也是白起被赐死的那一年。老秦王在那时修这条密道,是在防备什么?是担心六国报复,还是早已预料到秦国会有内乱?
密道越往前走越窄,最后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陈墨走在最前面,忽然感觉脚下一空,连忙停下脚步,用火把照去——前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只有一根朽坏的木桥横跨其上,桥板上布满了裂缝,看起来随时都会断裂。
“这是……‘断龙桥’?”陈墨倒吸一口凉气,他在太史令署的旧档里见过记载,说这条密道中有一处机关,名为“断龙”,是为了防止刺客潜入,一旦有人踏上木桥,桥就会自动断裂。
“过不去了吗?”赵姬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陈墨仔细观察着木桥,发现桥板虽然朽坏,两端的铁链却还结实。他试着用剑戳了戳桥板,虽然发出“嘎吱”的声响,却没有立刻断裂。
“我先过去。”陈墨做出决定,“你们在这边等着,我过去之后,再想办法把你们拉过来。”
“先生……”赵姬想说什么,却被陈墨打断。
“没时间了,蒙骜和吕不韦很快就会发现密道的入口。”陈墨将火把递给赵姬,“拿着,照亮点。”
他深吸一口气,踏上木桥。桥板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摇晃得厉害。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就在他快要走到对岸时,身后突然传来赵姬的惊呼。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手从密道的阴影里伸出来,抓住了赵姬的脚踝!
“是‘存韩社’的人!”陈墨大吼,那些韩非的死士竟然也钻进了密道!
赵姬被拽得一个趔趄,怀里的嬴政差点掉在地上。她死死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胡乱抓着身边的石壁,指甲都抠出了血。
“夫人!”最后一个幸存的墨家弟子扑上去,用剑砍向那只手,却被从阴影里冲出的另一个死士刺穿了胸膛。
陈墨心急如焚,想要回头帮忙,却听见“咔嚓”一声,脚下的木桥突然断裂!
“啊——”
他身体一坠,连忙伸手抓住旁边的铁链。铁链勒进肉里,疼得他眼前发黑,整个人悬在半空中,离对岸只有一步之遥,却怎么也够不着。
“先生!”赵姬哭喊着,想要上前,却被死士死死拽住。
死士狞笑着,举起匕首,刺向赵姬怀里的嬴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嬴政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死士的手腕。他的力气不大,却抓得极紧,眉心的血痣在火把的光线下红得像一团火。
死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赵姬猛地抬脚,狠狠踹在死士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死士惨叫着松开了手。赵姬趁机抱起嬴政,后退几步,背靠石壁,眼神里充满了母性的狠厉。
陈墨趁机用力一荡,抓住对岸的岩石,艰难地爬了上去。他顾不上喘息,立刻解下腰间的绳索,扔向对岸:“赵夫人!抓住绳子!”
赵姬抓起绳索,紧紧绑在自己和嬴政身上。陈墨用力拉动绳索,将她们一点点拉过来。
就在她们快要到对岸时,密道深处传来一阵轰鸣声,是蒙骜和吕不韦的人炸开了井盖,正在往密道里冲!
“快!”陈墨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赵姬和嬴政拉上对岸。
三人刚站稳,身后的木桥就彻底断裂,坠入深不见底的沟壑,将追兵暂时挡在了对岸。
“往这边走!”陈墨指着前方的通道,那里的石壁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章”字,是章台殿的方向。
他们沿着通道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