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韩王安藏金的地方。”
陈墨心中一动:“韩王安的藏金处?”
“就在邯郸城外的白鹿山,有三万金。”郑姬的声音发颤,“他逼我画了地图,说等秦军打来,就带着金子逃去齐国。”
这倒是意外之喜。陈墨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突然道:“你若帮我见到郭开,我可以让你带着藏金图先去齐国,墨家在临淄有暗舵,能保你安全。”
郑姬犹豫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好,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郭开——他虽然贪财,对我……还算不错。”
五日后的午后,郭开府的密会室里,檀香袅袅。陈墨坐在屏风后,听着外面郭开得意的笑声——郑姬果然有办法,她对郭开说“有韩地商人要献稀世珍宝,怕走漏风声,只能夜间密会”,贪财的郭开立刻就答应了。
“人呢?宝物呢?”郭开的声音带着急切,茶盏在案上磕出轻响。
陈墨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捧着的不是宝物,而是那卷“书同文”的简册:“郭大人,我带来的不是金银,是比金银更贵重的东西。”
郭开看到他身上的秦式襕衫,脸色瞬间变了,肥硕的身子猛地往后缩:“你……你是秦人!郑姬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夫人安好,正在院里赏花。”陈墨将简册放在案上,“郭大人请看,这是秦国新推行的‘书同文’,用它来写文书,韩赵魏楚的人都能看懂。将来秦赵交好,大人掌管两国通商,有了这个,岂不是事半功倍?”
郭开的目光在简册上扫了扫,又落回陈墨身上,眼神像要吃人:“少来这套!秦人想灭赵,当我不知道?去年王翦攻上党,杀了多少赵人?”
“那是因为上党守将不降。”陈墨语气平静,“大人若是归秦,赵王迁可封万户侯,邯郸百姓不用遭兵灾,大人的财产也能保全。何必跟着赵国一块覆灭?”
“归秦?”郭开冷笑,“你当我傻吗?秦人数次欺赵,哪次守过信用?”他突然拍了拍手,门外立刻冲进来十几个私兵,个个举着晋阳刀,“把他给我拿下!送到赵王那里,还能领份赏!”
陈墨却没有动,只是缓缓从袖中取出郭开与韩王安的密信——这是阿河从郑姬的妆奁里找到的,上面写着郭开答应韩王安“阻止赵军援韩”,墨迹还很新。
“大人觉得,赵王看到这个,会赏你什么?”陈墨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郭开心上。
私兵们的刀已经架到了陈墨脖子上,郭开却突然吼道:“住手!”他盯着那封密信,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陈墨将密信放回袖中,“告诉李牧,秦军主攻方向是代郡,让他把主力调去北边;再让守城的私兵放松警惕,给秦军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当然,这只是做做样子,秦军不会真的攻城,只要赵王迁投降,一切好说。”
郭开的手指绞着锦袍的衣角,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他知道这是通敌叛国,可密信在陈墨手里,若是被赵王知道,下场只会更惨。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他结结巴巴地说。
“大人只有三天时间。”陈墨站起身,私兵们的刀自动让开一条路,“三天后,我在河伯祠等消息。若是不来,这封信就会出现在赵王的案上。”
离开郭开府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阿河在密道里焦急等待,见他平安回来,长舒一口气:“师父,郭开会答应吗?”
“他会。”陈墨抹去脸上的尘土,“贪财的人最惜命,他舍不得现有的一切。”
可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郭开的反应太激烈,又太轻易松口,不像是真心屈服。或许这老狐狸还有别的盘算?
两日后的深夜,邯郸城突然戒严。阿河气喘吁吁地跑回密道:“不好了!郭开把您去见他的事告诉了李牧,李牧正带着骑兵搜城,说是要抓‘秦国细作’!”
陈墨的心头猛地一沉。果然,郭开这是想两边讨好——一边稳住自己,一边向李牧表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