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点头:“好。”
高渐离坐在地上,将筑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在书房里回荡,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金戈铁马,时而又带着一丝淡淡的乡愁。嬴政听得入了迷,仿佛又回到了幼时,母亲抱着他,在月光下轻声哼唱赵国的歌谣。
一曲终了,高渐离收起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公子,草民听闻秦赵本是同源,皆出自嬴姓,不知公子将来一统天下后,会如何对待赵人?”
嬴政站起身,目光坚定:“天下人皆是秦人,无论赵人、燕人、楚人,只要安分守己,皆一视同仁,共享太平。”
高渐离深深看了他一眼,躬身道:“公子有此胸襟,实乃天下之幸。草民告辞了。”
看着高渐离离去的背影,嬴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回到案前,拿起那份刑狱卷宗,刚要落笔,却发现卷宗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墨点——那是高渐离弹奏时,飞溅到纸上的筑灰。
“筑灰?”嬴政拿起墨点闻了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悸。这不是普通的筑灰,里面混着一种极细微的黑色粉末,带着淡淡的腥味——那是他在陈墨的墨家工坊里见过的“断魂散”,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不好!”嬴政猛地站起身,“快追!拦住那个高渐离!”
亲兵们如梦初醒,纷纷拔刀追了出去。嬴政冲出书房,望着夜色中高渐离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高渐离的手指虽然粗糙,却没有常年弹奏筑的人该有的厚茧,而且他弹奏时,左手始终藏在衣袖里,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他不是高渐离!”嬴政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是荆轲的同党!”
就在这时,邯郸城的东门突然燃起一支信号箭,在夜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烟花。那是秦军发现紧急情况时的信号。嬴政心中一紧,连忙登上城楼望去。
夜色中,一支黑衣队伍正从东门突围,为首的正是那个“高渐离”!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正杀向秦军的包围圈。而在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同样打扮的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显然是燕国的死士。
“放箭!”王翦的声音在城下响起。秦军的弩箭如雨点般射向黑衣队伍,顿时倒下一片。但“高渐离”却异常勇猛,手中匕首翻飞,竟杀开一条血路,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嬴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陈墨的话:“荆轲的计划,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周密。”他这才明白,荆轲不仅自己要去刺秦,还在邯郸留下了一支精锐,目的就是制造混乱,牵制秦军的注意力!
“王将军!”嬴政对着城下大喊,“快派骑兵追!一定要抓住他,问出荆轲的真实计划!”
王翦领命,立刻点起一支骑兵,朝着“高渐离”逃跑的方向追去。城楼上的嬴政望着远去的骑兵,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这个“高渐离”的逃跑,意味着荆轲的刺秦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而此刻,正在赶往咸阳的陈墨,也收到了邯郸传来的消息。当他得知“高渐离”是荆轲的同党,并且已经逃脱时,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太子丹的决心。”陈墨对身旁的护卫队长说道,“他不仅派了荆轲刺秦,还在邯郸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确保荆轲能成功。”
“太史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墨望着前方漆黑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加速前进!我们必须在荆轲见到秦王之前拦住他!”
车队再次提速,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急促地回响,像是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陈墨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将决定秦国乃至整个天下的命运。
而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宫,秦王政正坐在章台殿上,看着邯郸送来的捷报。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
“赵王迁降了,邯郸破了。”秦王政对身旁的吕不韦说道,“相父,你说,接下来该轮到哪个国家了?”
吕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