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使了个眼色。士兵们立刻捂住了那汉子的嘴,把他拖到了驿站后面。很快,就传来了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声音。
陈墨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冰凉。他猜对了,这些人果然是嬴政派来的。嬴政急于拿到密信,甚至不惜在半路上动粗,可见密信里的秘密对他有多重要。
“陈太史,让您受惊了。”赵高走过来,脸上带着歉意,“这些都是田儋的余孽,竟敢冒充我大秦士兵,真是活腻了。您放心,有咱家在,一定保护好您的安全,让您顺利抵达咸阳。”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进了驿站。他知道,赵高在撒谎,可他没有证据。现在,他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只能跟着赵高,一步步走向咸阳这个龙潭虎穴。
回到驿站的正厅,陈墨借口要整理密信,让陈砚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他关上门,从怀里掏出那卷密信,小心翼翼地展开。密信上的尘土已经被他擦掉了,上面的秦隶清晰可见。
前面的内容,是秦昭襄王与燕惠王的盟约,约定两国互不攻伐,共同对抗赵国。中间的内容,是吕不韦当年藏匿赵军降卒、训练私兵的记录,还有他篡改秦昭襄王遗诏、扶持庄襄王登基的证据——这些,都和赵胜说的一样。
陈墨继续往下看,心跳越来越快。最后几行字,正是关于宣太后的:“宣太后与义渠王私交,诞有一子,名成蟜,养于宫中,后封长安君……”
“成蟜?长安君成蟜?”陈墨失声叫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宣太后和义渠王的儿子,竟然是长安君成蟜!成蟜是嬴政的弟弟,当年曾率军攻赵,后来却在屯留谋反,兵败自杀——这件事,在秦国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成蟜为什么会谋反。现在看来,成蟜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不是秦国王室的血脉,而是宣太后和义渠王的儿子,所以才会谋反!
而嬴政,他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不会这么急于拿到密信。成蟜虽然死了,但他的身世一旦曝光,就会有人质疑嬴政的血脉,质疑秦国的正统性——这是嬴政绝对不能容忍的!
陈墨握紧密信,手心里全是汗。他现在终于明白,嬴政为什么一定要拿到密信了。嬴政不仅要除掉吕不韦,还要销毁所有关于成蟜身世的证据,掩盖这个能动摇他统治根基的秘密。而他,作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旦把密信交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哥,你怎么了?”陈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担忧,“里面没什么事吧?”
陈墨深吸一口气,把密信重新卷好,藏进怀里,然后打开门:“没事,就是整理了一下密信的内容。我们该走了,免得赵常侍等急了。”
陈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想再问,却被陈墨拉着走出了驿站。赵高已经在驿站门口等着了,见他们出来,立刻说道:“陈太史,我们该启程了。再不走,恐怕会误了时辰。”
陈墨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带着密信去咸阳,被嬴政灭口;要么,现在就带着陈砚逃跑,从此亡命天涯,再也回不了秦国,也保护不了燕地的宗庙和百姓。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急。一个卫队士兵跑过来,脸色惨白:“常侍!太史令!不好了!后面……后面来了一支大军,打着‘蒙’字大旗,说是要找陈太史!”
“蒙字大旗?”陈墨心里一震,“是蒙恬的军队?”
赵高的脸色也变了:“蒙恬不是在北方抵御匈奴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黑色的大军正疾驰而来,旗帜上的“蒙”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为首的那匹马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穿着银色的盔甲,正是蒙恬!
陈墨心里又惊又喜。蒙恬怎么会来这里?是蒙武让他来的?还是扶苏让他来的?
很快,蒙恬的军队就到了驿站门口。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陈墨面前,对着他拱手:“陈太史!末将蒙恬,奉公子扶苏之命,前来护送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