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营突然响起了密集的号角声。陈墨知道,嬴政到了。他走到医疗帐的门口,远远望去,只见一支庞大的仪仗队从远处的驰道上驶来,旌旗蔽日,甲胄如林,为首的那辆马车装饰奢华,四匹骏马拉乘,正是嬴政的御驾。
整个秦军大营都沸腾了,将领们纷纷涌向辕门迎接,士兵们则列队肃立,高呼万岁。
“陈先生,祖父让你也去迎接。”王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年轻的将军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陈墨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着王离朝着辕门的方向走去。沿途的士兵和将领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有好奇,有警惕,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走到辕门附近,陈墨看到王翦率领一众将领跪在地上,迎接嬴政的到来。李信站在王翦身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嬴政的御驾在辕门前停下,一个内侍掀开了车帘,嬴政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位年轻的帝王穿着一身玄色龙袍,腰间佩戴着象征皇权的玉玺,脸上带着惯有的威严,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众卿平身。”嬴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陛下!”众人齐声应道,纷纷站起身来。
嬴政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落在了陈墨身上,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陈墨?”
“罪臣陈墨,参见陛下。”陈墨躬身行礼,没有下跪。
“大胆!见了陛下竟敢不跪!”李信立刻跳了出来,厉声呵斥。
嬴政抬手制止了李信,目光依旧停留在陈墨身上:“听说,你与项燕的余党勾结,还与吕不韦的旧部有所往来?”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事。”陈墨坦然道,“李将军手中的证据,都是伪造的,还请陛下明察。”
“哦?伪造的?”嬴政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吕不韦的旧部会出现在楚地?为何他们要帮助钟离昧的叛军?”
“臣不知。”陈墨道,“但臣可以肯定,这其中必有阴谋。吕不韦旧部的目的,绝非只是帮助楚军,恐怕还有更大的图谋。”
“更大的图谋?”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难道是想颠覆大秦?有你这个‘吕不韦之子’在,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陈墨的心沉到了谷底。嬴政显然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了他与吕不韦旧部勾结。
“陛下,臣对大秦的忠心,天地可鉴!”陈墨急切地辩解道,“灭韩破赵,臣身先士卒;击燕伐楚,臣殚精竭虑。若陛下仅因臣的身世而治臣之罪,臣不服!”
“不服?”嬴政怒喝一声,“你可知,就因为你,李信兵败寿春,损兵折将!就因为你,王翦迟迟不能平定楚地,耗费粮草无数!你还有脸说不服?”
陈墨被驳斥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在盛怒的嬴政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陛下,”王翦上前一步,躬身道,“陈墨虽有过失,但也并非全无功劳。楚地的战事复杂,还请陛下息怒,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嬴政冷哼一声,“朕看你是老糊涂了!被一个孺子蒙蔽了双眼!”他看向李信,“李将军,你说,该如何处置陈墨?”
李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躬身道:“陛下,陈墨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当斩立决,以儆效尤!”
“陛下!”王翦连忙道,“此事尚未查清,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嬴政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朕看,是该让某些人知道,谁才是大秦的主人了!”他看向陈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墨,你可知罪?”
陈墨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抬起头,迎上嬴政的目光,眼神坚定:“臣无罪。”
“好一个无罪!”嬴政怒极反笑,“来人,将陈墨拿下,打入死牢,待查清所有事情,一并问斩!”
“陛下!”王翦还想再劝,却被嬴政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亲兵们立刻上前,将陈墨死死按住。陈墨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看了王翦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