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说,那人的背影,像极了荀卿的另一个弟子,淳于越。”
“淳于越?”嬴政的眉头皱得更紧。淳于越早年师从荀卿,后入稷下学宫,以推崇“分封制”闻名,此前因反对“书同文”,一直被陈墨温和压制。若他也是吕氏旧部,那学宫的危机,比想象中更隐蔽。“李斯,你立刻去学宫,协同鲁先生排查所有学士,尤其是荀卿学派的人,务必找出淳于越的下落——此人若真投靠吕氏,定会借着学士的身份,在宫城制造混乱。”
李斯领命离去后,偏殿传来太医的轻唤:“陛下,陈大人醒了!”
嬴政快步返回偏殿,只见陈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虽仍涣散,却已能聚焦。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嬴政按住肩膀:“别动,好好躺着。毒已暂时压制,项伯去楚地寻解药了,很快就回来。”
“骊……骊山……”陈墨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抬起手,指向榻边的案几——那里放着从“影子”身上搜出的“骊宫卫”令牌和半块“皇”字布片,“秘藏……有诈……‘骊宫卫’叛乱……是幌子……”
嬴政拿起令牌,指尖触到上面的纹路,忽然想起187章石室里的青铜鼎——鼎上刻着的“骊”字,与令牌上的一模一样。“你是说,骊山叛乱不是为了攻咸阳,是为了引开禁军,让真正的吕氏残党去取秘藏?”
陈墨艰难地点头,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影子’的剑……有两把……另一把……在淳于越手里……他要……趁乱入宫……对陛下……不利……”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厮杀声,紧接着,一个禁军侍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跪倒在地:“陛下!不好了!淳于越带着几个黑衣人,冒充禁军,闯到偏殿外了!说是……说是要‘献吕氏秘藏地图’,实则……实则手里藏着短剑!”
嬴政猛地拔出剑,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挡在陈墨的榻前,目光如炬地望向殿门:“来得正好。寡人倒要看看,吕不韦的余孽,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淳于越穿着一身染血的禁军服饰,手里握着一把短剑——剑刃上刻着“吕”字,与“影子”的剑一模一样。他身后跟着三个黑衣人,手里都举着轰天雷,引线已点燃,冒着青烟。
“嬴政,陈墨,你们今日插翅难飞!”淳于越的脸上满是疯狂,“吕公虽死,却留下秘藏和遗诏!只要杀了你们,我就能拥立吕氏后嗣,恢复六国,让天下重回‘共主’之治!”
“共主?”陈墨躺在榻上,冷笑一声,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所谓的‘共主’,不过是吕不韦的野心,是让天下百姓再受战乱之苦!你看看城西的流民,看看学宫的学士,谁想要你所谓的‘恢复六国’?他们要的,是安稳,是不用再颠沛流离!”
淳于越被说得一怔,随即又变得狠戾:“巧言令色!今日,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完成吕公的遗愿!”他举起短剑,就要朝着嬴政刺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项伯的呼喊:“先生!陛下!我回来了!”紧接着,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淳于越握剑的手腕。短剑“当啷”落地,淳于越惨叫着后退,撞在身后的黑衣人身上。
项伯提着沾满露水的清鳞草,带着一队骑兵冲了进来,剑刃直指黑衣人:“放下轰天雷!否则,格杀勿论!”
黑衣人见势不妙,就要点燃手里的轰天雷。嬴政眼疾手快,掷出腰间的玉佩,精准地砸中最前面那个黑衣人的手腕,轰天雷掉在地上。禁军侍卫立刻扑上去,将三个黑衣人按在地上,掐灭了引线。
淳于越捂着流血的手腕,看着冲进来的项伯,又看了看榻上苏醒的陈墨,知道大势已去。他突然猛地冲向案几,抓起那块“皇”字布片,塞进嘴里——布片上淬了毒,不过片刻,他的脸色就变得青紫,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项伯立刻将新鲜的清鳞草递给太医:“快!熬药!”太医接过草药,匆匆跑去药房。偏殿里,禁军侍卫清理着地上的血迹和兵器,嬴政站在榻边,看着陈墨渐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