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血色的脸,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城西的楚余部已被蒙毅将军平定。”蒙毅匆匆赶来,甲胄上沾着血,“领头的人拿着‘吕氏宗令’玉牌,已被擒获,经审问,他只是被吕氏旧部收买的齐地流民,根本不知道‘吕氏后嗣’的下落。另外,骊山的‘骊宫卫’叛乱也已压制,守陵将军回报,秘藏的入口被炸毁,里面的情况暂时不明。”
“炸毁?”陈墨的眼神一凝,“不是……吕氏残党炸的……是守陵的人……他们里……有吕不韦的死士……故意炸毁入口……掩盖……秘藏的真相……”
嬴政立刻明白了:“你是说,守陵的死士炸了入口,不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入,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里面的人转移秘藏里的东西?”
陈墨点了点头,气息依旧虚弱:“秘藏里……不止……兵器……还有……吕不韦编纂的《吕氏春秋》孤本……里面……有他对‘天下’的构想……还有……一份……六国贵族的联络名册……若是被他们带走……日后……定会成为……大秦的隐患……”
就在这时,鲁先生拄着木杖,带着一个学宫的小吏匆匆赶来。小吏手里捧着一卷染血的竹简,脸色发白:“陛下,陈大人!这是从淳于越的书房里搜出来的,上面记载着……吕氏后嗣的下落——就在楚地的云梦泽,和清鳞草生长的地方,离得很近!”
嬴政接过竹简,上面的字迹是淳于越的手笔,写着“吕氏后,名不韦孙,藏云梦泽畔,待骊火三燃,起兵咸阳”。他抬头看向项伯,项伯刚从云梦泽回来,对那里的地形熟悉:“项伯,你刚从云梦泽回来,那里的情况如何?能否立刻再去一趟,找到吕氏后嗣的下落?”
项伯握紧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地躬身:“臣愿往!只是……先生的身体……”
“我没事。”陈墨虚弱地开口,“你去……务必……找到吕氏后嗣……还有……那份名册……不能让他们……再掀起战乱……”
项伯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就在这时,偏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号角声,不是秦军的号角,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低沉曲调——像是楚地的丧歌,又带着几分肃杀。紧接着,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陛下!不好了!骊山方向……燃起了三团火光!和竹简上写的‘骊火三燃’……一模一样!”
嬴政猛地冲到殿外,朝着骊山的方向望去——夜色中,三团橘红色的火光在骊山陵墓的方向升起,像三颗不祥的星辰,在墨色的天幕下格外刺眼。他握紧手里的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骊火三燃……吕氏要起兵了……”
陈墨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疼得他眼前发黑。他看着远处的三团火光,又看了看案几上的“骊宫卫”令牌和“皇”字布片,突然想起187章石室里的青铜鼎——鼎里的引线,不仅连着轰天雷,还连着一个他当时没注意到的机关,机关上刻着“骊火起,玄宫开”六个小字。
“玄宫……开了……”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秘藏里的……不是普通兵器……是吕不韦留下的……‘震天雷’母巢……一旦玄宫打开……母巢引爆……整个骊山……都会被炸平……甚至……会引发渭水改道……淹没咸阳……”
嬴政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他看着远处的三团火光,又看了看即将再次启程前往楚地的项伯,还有偏殿里虚弱的陈墨,以及学宫尚未完全稳定的学士——骊山的骊火已燃,云梦泽的吕氏后嗣藏于暗处,玄宫下的震天雷母巢随时可能引爆,而陈墨的毒,还需最后一味药引才能彻底解除。
项伯站在殿门口,看着眼前的局面,握紧了手里的剑。他知道,自己这一去,不仅要找吕氏后嗣和名册,还要赶在骊火蔓延前,阻止玄宫的机关;而咸阳城里,嬴政要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吕氏起兵,陈墨要在虚弱中主持“书同文”的后续,鲁先生和李斯要稳定学士和民心。
夜色渐深,骊山的三团火光越来越亮,仿佛要将整个咸阳城都笼罩在阴影之下。陈墨靠在榻上,望着远处的火光,忽然想起长平之战后,他在尸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