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百姓受苦,别让学宫的文脉断绝。”
短剑划破咽喉的瞬间,鲜血溅在逆震符上,黄色的符纸突然泛起红光,石室里的地脉纹路开始闪烁,与符纸上的纹路渐渐重合。陈墨看着吕政倒在地上,少年的眼睛还圆睁着,望向咸阳的方向,突然想起在玄宫地道里,吕政说的那句“这是祖父留给我的‘天下’”——原来,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一场用无数人鲜血铺就的骗局。
石室顶部的石板还在往下落,陈墨攥紧激活的逆震符,沿着石室角落的一道暗缝钻了出去——那是他方才注意到的,暗缝里刻着“楚地墨家”的标记,想必是当年吕不韦招揽的墨者留下的逃生通道。钻出暗缝时,沙丘的风依旧凛冽,远处传来斥候疾驰的马蹄声,是项伯派来的人,手里举着一面红色的旗帜——那是“平安”的信号,说明咸阳的子雷暂时还没引爆。
“先生!”项伯骑着马,从沙丘那边疾驰而来,少年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看到陈墨,眼睛瞬间亮了,“你没事!太好了!蒙毅将军已经疏散了粮仓附近的百姓,鲁先生带着学士们转移了大半典籍,只是……学宫的典籍库还是出事了——一枚子雷被震波触动,炸塌了西角的书架,还好没人受伤。”
陈墨松了口气,将逆震符递给项伯:“快,把这符纸交给蒙毅,让他贴在咸阳城的地脉中枢——就在宫城的青铜鼎下,只有贴在那里,才能抵消母雷的震波,彻底阻止子雷引爆。”项伯接过符纸,翻身就要上马,却被陈墨拉住手腕:“还有,九叶清鳞草的事,别再找了,那是幌子。牵机毒……我自己清楚。”
少年的眼睛红了,却还是用力点头,策马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而去。陈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沙丘尽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扶着旁边的沙棘丛才站稳,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牵机毒已经开始攻心,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王贲带着一队骑兵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陈墨靠在沙棘丛旁,脸色苍白如纸,手里攥着吕政留下的短剑,远处的木桩上,铁链还在风中摇晃。“陈大人,你没事吧?吕政呢?”王贲翻身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墨。
“他死了。”陈墨的声音虚弱,却依旧清晰,“逆震符已经激活,项伯送去咸阳了。还有,六国贵族名册被烧了,但吕政说,名册里记着的贵族,大多藏在齐地的胶东郡——就是之前田假逃去的方向,你派人去查,务必把他们控制住,别再让他们掀起战乱。”
王贲刚要应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斥候浑身是血,从咸阳方向疾驰而来,脸色惨白如纸:“大人!不好了!咸阳城的子雷虽然没炸,但学宫的典籍库发现了一封密信——是吕不韦写给‘沙丘之主’的,说‘待子雷之危解,便引匈奴南下,借长城防线之虚,直取咸阳’!还有,蒙毅将军在粮仓的粮囤里,发现了一枚‘子母雷’的母雷,上面刻着‘沙丘之主亲制’的印记!”
“沙丘之主?”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他以为吕政就是吕氏最后的后手,却没想到,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沙丘之主”!这个神秘人不仅能制作子母雷,还能联络匈奴,显然在吕氏残党里地位极高,甚至可能……是吕不韦当年最信任的亲信。
王贲的脸色也变了:“我立刻派骑兵去长城防线,通知蒙恬将军加强戒备!再派人去胶东郡,追查田假和六国贵族的下落!”
陈墨却摇了摇头,扶着沙棘丛站起来,目光望向长城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晨阳即将升起,却仿佛能看到草原上的匈奴骑兵,正朝着长城防线缓缓移动。他攥紧手里的短剑,后背的疼痛越来越烈,视线渐渐模糊,却依旧坚定地说:“不用派骑兵了。我去长城。”
“你去?”王贲愣住了,“你的毒……”
“牵机毒撑不了多久,但若能阻止匈奴南下,能保住长城防线,能让咸阳的百姓安稳,死在长城上,值了。”陈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你留在沙丘,处理吕政的后事,追查‘沙丘之主’的线索。告诉嬴政,‘书同文’的事,让鲁先生和学士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