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大喊,“交了令牌,秦脉图就没了!大秦就完了!”
陈墨回头,望着那些吓得发抖的流民,尤其是那个被赵成抓住的孩童,眼里满是恐惧,像极了长平之战时,那个被他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大秦的根基,是百姓。”陈墨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若是为了秦脉图,牺牲百姓,那这大秦,还有什么意义?”
他从怀里掏出帝字令牌,高高举起:“赵成!我把令牌给你,你放了流民!否则,我立刻毁了令牌,让你永远打不开秘藏!”
赵成盯着陈墨手里的令牌,眼底闪过贪婪,却依旧警惕:“先把令牌扔过来!我看到令牌,就放流民!”
“你先放流民!”陈墨寸步不让,“我要看着他们安全离开,才给你令牌!”
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项伯骑着马,浑身是尘,大喊着冲上来:“先生!扶苏公子派来的援兵到了!还有,咸阳宫传来消息,李斯丞相说,淳于越在天牢里传密信,让博士们在明日议事时,弹劾你‘通敌叛国’!”
赵成的脸色骤变——扶苏的援兵来了!若是再拖延,就会被包饺子!他猛地将孩童扔给手下,挥刀砍向身边的流民:“想等援兵?做梦!今日,我要让你陈墨,背上‘害民’的骂名!”
“住手!”陈墨怒喝着,剑如闪电,朝着赵成刺去。蒙毅也趁机率军反击,冯安带着援兵从山脚下冲上来,蒙面人瞬间被包围,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成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枚火折子,点燃了腰间的油囊,朝着秘藏大门扔去:“陈墨!就算我拿不到秦脉图,也要毁了它!让你永远不知道,主公的终局之棋是什么!”
油囊落在青铜大门上,火光瞬间燃起,浓烟滚滚。赵成趁机钻进秘藏旁的密道,朝着山后逃去,临走前,还不忘大喊:“陈墨!明日议事,我会在咸阳宫,等着你身败名裂!”
陈墨想去追,却被蒙毅拉住:“别追了!先灭火!秘藏里还有秦脉图,不能被烧了!”
众人立刻扑火,好在油囊不大,火势很快被扑灭。陈墨喘着气,望着密道的方向,心里满是担忧——赵成逃走了,还会去咸阳宫作祟,明日的议事,怕是会更加凶险。
“陈大人,你看这个!”冯安从一名死去的蒙面人身上,搜出一卷残页,递给陈墨。陈墨展开一看,上面是吕不韦的笔迹,写着“明日议事,三罪定陈墨:一曰通敌(持令牌与赵成交易),二曰害民(流民死伤),三曰失脉(秦脉图受损)。三罪齐发,嬴政必诛之。”
“好毒的计!”陈墨攥紧残页,指节发白——赵成故意杀流民,就是为了给“害民”找借口;他与赵成交易令牌,就是“通敌”的证据;秘藏被烧,就是“失脉”的罪证。这三罪,每一条都能置他于死地!
蒙毅也皱起眉头:“明日议事,你若是不去,就坐实了通敌的罪名;若是去了,博士们肯定会借着这三罪发难,陛下若是信了,你就危险了!”
陈墨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咸阳宫。郡县制的推行,博士官的设立,扶苏的安危,大秦的文脉,都在明日的议事上。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闯。
“蒙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陈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你立刻派人修复秘藏,保护好秦脉图,同时,把受伤的流民送去驿站医治,一定要安抚好他们。我现在就回咸阳宫,应对明日的议事。”
蒙毅点头:“你放心!这里交给我!你路上小心,赵成肯定还会派人截杀你!”
陈墨点头,翻身上马,与项伯一起,朝着咸阳宫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里,骊山的火光渐渐远去,可陈墨的心里,却像是被火光灼烧着——明日的咸阳宫,就是另一个战场,一个没有刀光剑影,却比骊山更凶险的战场。
咸阳宫的天牢里,淳于越坐在冰冷的地上,手里攥着一枚青铜环,上面刻着“博士公”三个字。牢门外,一个黑影闪过,将一卷竹简从门缝里塞进来。淳于越捡起竹简,展开一看,上面是赵成的字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