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流民中的嬴烈密探使了个眼色——密探立刻转身,快马加鞭赶去函谷关守军处,提醒他们加强戒备。
行至三川郡,沿途的流民越来越多,有的举着“罢东巡”的木牌,有的捧着残破的秦篆范本,跪在驰道旁哭喊:“陛下,别再劳民伤财了!留些粮食给我们吧!”
芈启再次开口:“陛下,流民如此,恐生叛乱。臣请陛下下旨,暂缓东巡,开仓放粮,安抚民心。”
陈墨冷笑一声:“芈博士,这些流民看似可怜,实则是华阳余党煽动的——你看他们的衣袍,虽破却无补丁,手里的木牌字迹工整,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若此时开仓,粮食会被华阳的人劫走,反而助纣为虐!”
嬴政掀开銮驾的帘幕,目光扫过流民,突然道:“陈墨,传寡人的旨意,让随行的博士官,在驰道旁设案,教流民写秦篆‘平’字,凡能写对者,赏粟米二斗。”
陈墨一愣,随即明白嬴政的用意——这是用“书同文”安抚民心,让流民知道,大秦不仅有兵戈,还有文脉,还有安稳的生活。他立刻传旨,博士们在驰道旁摆开案几,拿出《仓颉篇》范本,教流民写字。
一个穿粗布短褐的老汉,颤抖着手指,跟着博士描“平”字,笔画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写完后,他捧着粟米,对着銮驾磕头:“陛下圣明!草民不求别的,就求一个‘平’字,能安稳种地,不打仗,就够了!”
流民们见真有粟米赏,纷纷围上来学写字,之前的哭喊声变成了诵读声:“平,平安的平;安,安宁的安……” 芈启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銮驾继续前行,陈墨望着窗外渐渐散去的流民,心里松了口气——嬴政终究是懂民心的,这比千军万马更能稳固大秦的根基。
沙丘行宫位于巨鹿郡,始建于昭王时期,因地处沙丘,常年风沙弥漫,行宫早已荒废,只留几名老卒看守。嬴烈的秘军提前抵达,乔装成修缮行宫的工匠,潜入内部,很快查到了异常——行宫正殿的横梁上,藏着数十具弩箭,箭镞淬着黑毒,正是昭王时期的弑君弩;偏殿的墙壁上,刻着引魂符的图案,显然是触发机关的关键;而行宫后的密道里,隐约传来方士的诵经声,卢生就在里面。
“大人,” 嬴烈的密探悄悄来到銮驾旁,压低声音,“行宫正殿有弑君弩,引魂符刻在偏殿,卢生带着十几名方士,在密道里‘作法’,似在等待陛下到来。另外,我们在密道尽头,发现了华阳夫人的踪迹,她身边跟着几名黑衣人,手里拿着青铜钥,应该是要启动弑君弩。”
陈墨点头,对嬴政道:“陛下,时机成熟。蒙毅将军已率郎卫包围行宫正门,嬴烈的秘军在内部接应,我们现在从密道进入,直扑偏殿,毁掉引魂符,阻止弑君弩启动。”
嬴政起身,拔出佩剑:“好!今日,寡人就亲手擒了华阳和卢生,让他们为炸毁祖陵、煽动民心付出代价!”
陈墨、嬴政、项伯跟着密探,从行宫后的枯井进入密道。密道里弥漫着硫磺和草药的气味,方士的诵经声越来越近。转过一道拐角,前方出现一丝光亮——是偏殿的窗户,引魂符的图案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就是那里!” 陈墨压低声音,“项伯,你随嬴烈的人去密道尽头,牵制华阳的黑衣人;陛下,你我去偏殿,毁掉引魂符!”
项伯点头,跟着几名秘军冲向前方。陈墨和嬴政则悄悄摸向偏殿,透过窗户,看到卢生穿着道袍,手持桃木剑,正在引魂符前“作法”,嘴里念着:“亡秦者胡,天意昭昭;弑君诛逆,楚地兴邦……”
“动手!” 嬴政大喝一声,踹开窗户,冲了进去。卢生大惊,转身就要跑,却被陈墨一剑刺穿肩膀,按在地上。引魂符的图案在火光下越来越亮,正殿传来“咔嗒”一声,显然是弑君弩的机关已被触发,箭镞对准了銮驾所在的方向——华阳以为嬴政还在銮驾里!
“快!毁掉引魂符!” 陈墨大喊。嬴政立刻挥剑,砍向墙壁上的引魂符,剑刃落在符上,却溅起一串火花——引魂符是用青铜铸造的,根本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