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不及匈奴,却擅奇技淫巧,需早做防备。可在长城西段增设‘拒马墙’,以三合土混合铁链铸就,再备足火药箭和火油,可破其重甲骑兵。”
“传我将令!”蒙恬转身下令,“即刻派斥候前往西域边境探查,摸清联军动向;令工坊加快赶制火药箭和火油,长城西段按陈先生图纸修筑拒马墙;同时飞鸽传书咸阳,请求朝廷增调粮草和士卒,备战明年春季!”
北风呼啸,长城的夯土声依旧不绝于耳。项伯望着城墙上“止杀”二字的刻痕,握紧了怀中陈墨送的墨锭,心中默念:陈先生,你放心,我定守住这朔方大地,不让胡虏再踏入中原半步。
与此同时,咸阳城外的驰道施工现场,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数十万民夫和士卒分成数十个标段,沿着渭水向东延伸的方向,有条不紊地修筑着驰道。夯土的号子声、木石的撞击声、工匠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平原上回荡。李斯穿着青色朝服,站在一处高台上,手里拿着陈墨绘制的驰道总图纸,仔细核对着施工进度。
“李相,您看这标准化路基,果然如陈先生所言,稳固异常!”一名监工官吏快步走来,脸上满是钦佩,“路基宽六尺,夯层三寸,两侧设三尺排水坡,就算遇到暴雨,也能快速排涝,不会冲毁路面。昨日试跑的驿马,从咸阳到临潼,不过一个时辰,比往日快了近一半!”
李斯点点头,目光落在脚下的路基上。这标准化路基是陈墨的核心设计:先以巨石铺底,再铺一层碎石,然后用三合土分层夯实,最上层铺撒细沙和草木灰混合的防滑层。如此修筑,不仅坚固耐用,而且平整度极高,车马行驶其上,颠簸大减,速度倍增。
“陈先生的远见,非我等所能及。”李斯感慨道,“驰道网络一旦贯通,咸阳便可直达齐、楚、燕、赵故地,政令传达、粮草转运、兵力调动都能事半功倍。这不仅是交通之道,更是大秦的统治之道啊!”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几名身着华服的关中旧贵族,带着家丁拦在施工队伍前,大声嚷嚷:“这驰道占了我家的良田!李斯,你敢强征民田,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为首的贵族是当年秦昭襄王时期的老臣后裔,名叫赵成,仗着家族势力,向来不把地方官吏放在眼里。民夫们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怯生生地看着对峙的双方。
李斯脸色一沉,缓步走下高台:“赵成,驰道乃始皇帝钦点的国策,旨在利国利民。你家的良田,朝廷已按秦法给予三倍补偿,你为何还要阻拦施工?”
“三倍补偿?”赵成冷笑一声,一脚踹在旁边的夯土杵上,“这点钱,够我买几亩好地?李斯,我看你是被陈墨那小子蛊惑了!什么标准化路基,什么驰道通天下,依我看,不过是劳民伤财!”
他的话刚说完,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年轻的身影,玄色袍角随风飘动,正是胡亥。这些日子,他奉扶苏之命,前来协助李斯督办驰道工程,亲眼见到民夫们虽然辛苦,却对驰道充满期待——毕竟驰道修成后,往来贸易、探亲访友都将便利许多。
“赵成,你好大的胆子!”胡亥的声音虽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驰道修成,惠及天下百姓,你却因一己之私,阻碍国策推行,难道忘了秦法森严?”
赵成没想到胡亥会在此地,愣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公子,老夫也是为了大秦着想!数十万民夫劳作,耗费粮草无数,若引发民怨,后果不堪设想!”
“民怨?”胡亥指着周围的民夫,“你问问他们,是愿意守着自家的薄田,一辈子足不出户,还是愿意修通驰道,让日子过得更好?”
一名皮肤黝黑的民夫站了出来,手里还握着夯土杵:“赵大人,小人是陈郡人,家里有老母和妻儿。以前从陈郡到咸阳,要走半个多月,如今驰道修到家门口,以后往来只需三日。就算辛苦些,我们也愿意!”
“是啊,朝廷给了补偿,还管饭管衣,我们没怨言!”
“赵大人,您就别阻拦了,这是好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