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风沙卷着碎石,如刀子般刮过夯土城墙。蒙恬半蹲在暗堡入口处,玄色战甲上的血渍被风沙吹干,凝结成暗红的斑块。暗堡内传来“滋滋”的声响,那是引线燃烧的微弱动静,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头的重锤。
“将军,暗堡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进入拆弹!”负责拆弹的墨卫统领墨鸦单膝跪地,手中捧着陈墨当年留下的《机关要略》,书页被风沙吹得哗哗作响,“徐福这枚炸弹是‘子母连环弹’,外层是火药,内层藏着‘火油毒烟’,一旦引爆,不仅会炸毁暗堡,毒烟还会顺着长城通道蔓延,半个玉门关的士卒都得遭殃!”
蒙恬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暗堡入口——那是陈墨当年设计的隐蔽射击口,仅容一人匍匐进入。暗堡外,西域联军的攻城锤正疯狂撞击着城墙缺口,夯土碎屑如雨般落下,联军士兵的呐喊声、号角声震耳欲聋。“没时间犹豫了!墨鸦,你带人守住暗堡入口,我进去拆弹!”
“将军万万不可!”墨鸦急忙阻拦,“您是玉门关的主帅,若有闪失,军心必乱!还是让我进去,我曾跟随陈先生学习过机关术,熟悉他的设计思路!”
蒙恬按住墨鸦的肩膀,眼神坚定:“你要守住入口,防止联军趁虚而入。陈先生的机关术,我也略知一二,而且这墨字令牌在我手中,或许能派上用场。”他掏出怀中的半块墨字令牌,令牌在风沙中泛着幽光,“陈先生曾说,他设计的机关,大多留有‘墨令’解锁的后手。”
说完,蒙恬不等众人劝阻,俯身钻进暗堡通道。通道内漆黑一片,只能凭借引线燃烧的微弱火光辨认方向。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硝石的味道,混杂着西域特有的毒草气息,刺鼻难闻。
暗堡中央,一枚拳头大小的铁球被固定在青铜支架上,引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已经只剩下寸许。铁球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徐福的专属印记——一只展翅的玄鸟。蒙恬屏住呼吸,将墨字令牌按在青铜支架的凹槽处。
“咔哒”一声轻响,令牌与凹槽完美契合,铁球表面的纹路亮起红光,引线的燃烧速度骤然变慢。蒙恬心中一喜,按照《机关要略》中的记载,转动令牌,试图切断引线。可就在这时,铁球突然震动起来,内层传来“嗡嗡”的声响,显然是子母弹的第二层机关被触发了。
“不好!徐福改动了机关!”蒙恬心中大惊。他发现铁球侧面多出了三个小孔,孔内隐约有毒烟渗出。他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清心草汁,涂抹在口鼻处,然后迅速观察铁球的结构。陈先生设计的机关,向来有“相生相克”之理,既然外层用墨令能减缓引线,内层必定也有对应的解锁方式。
他目光扫过铁球上的玄鸟印记,突然想起陈墨曾说过,徐福的玄鸟印记,其实是模仿《秦记》中记载的“玄鸟破荒”图,而这图的破解之法,在于“逆序转动”。蒙恬立刻将墨字令牌逆时针转动三圈,同时用匕首撬开铁球侧面的一个小孔,将里面的毒烟引信切断。
“滋啦”一声,毒烟停止渗出,引线彻底熄灭。蒙恬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暗堡地面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刚要起身,却发现铁球底部刻着一行小字:“陈墨,你我三十年之约,沙丘见分晓——徐福。”
“三十年之约?沙丘?”蒙恬心中疑惑,刚要细想,暗堡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墨鸦的声音带着焦急:“将军,联军攻破了西侧城墙缺口,正朝着暗堡冲来!”
蒙恬立刻起身,收起墨字令牌,钻出暗堡通道。城墙缺口处,西域联军的士兵已经爬上城墙,与秦军士卒展开肉搏。一名联军将领手持弯刀,斩杀了两名秦军士卒,朝着蒙恬冲来:“蒙恬,你的死期到了!”
蒙恬冷哼一声,拔出秦剑,迎了上去。秦剑与弯刀碰撞,火花四溅。蒙恬左臂旧伤未愈,动作稍缓,被对方一刀划伤肩膀。他强忍疼痛,反手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将军!”李敢率领援军赶到,手中长枪横扫,将围攻蒙恬的联军士兵逼退。“西侧城墙缺口太大,我们快守不住了!”
蒙恬环顾战场,西侧城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