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远处的烽燧,那些每隔五里便矗立的土台,曾是长城防御的“神经”,如今却成了预警敌军的唯一指望,“而且匈奴单于虽退,但其主力仍在漠南徘徊,若得知玉门关兵力空虚,必定会再次南下,到时候我们更是雪上加霜。”
扶苏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手中的驰道秘密分布图上,图上用朱砂标注的骊山位置格外醒目。“陈先生当年留下的书信中曾说,骊山不仅藏着他的旧部和秘密武器,还有足以改变时局的‘续命之策’。”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今看来,我们唯有前往骊山,找到陈先生的遗产,才能同时解决弹药短缺、兵力不足两大难题,或许还能揭开项伯与沙丘的秘密。”
“兄长说得有理。”胡亥冷静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成长后的沉稳,“我与蒙恬将军留守玉门关,加固防御,拖延阎乐和刘邦的进攻。兄长率领墨卫和部分精锐,沿驰道秘密通道前往骊山,务必尽快找到陈先生的旧部!”
蒙恬点头赞同:“此计可行。玉门关的‘墙-壕’双重防御仍在,城外的壕沟可填充荆棘,马面墩台能交叉射击,再加上改良后的秦弩——有效射程可达八百步,足以应对敌军的首轮进攻。公子此去骊山,务必小心驰道沿线的关卡,赵高定然已派人严加盘查。”
临行前夜,玉门关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墨鸦将一枚特制的秦弩交给扶苏,弩机上刻着墨字印记:“这是陈先生当年改良的连弩,一次可发射五支弩箭,箭簇涂有清心草提炼的麻药,既能制敌又不杀生,符合先生‘止杀’的理念。”他又递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几块压缩后的干粮和一张折叠的绢布,“这是驰道沿线秘密补给点的暗号,补给点中储存着陈先生留下的粮草和药品,足够公子一行使用。”
扶苏接过锦盒,心中百感交集。陈先生虽未现身,但其留下的种种布置,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危难之际为他们撑起一片生机。他忽然想起当年在咸阳宫,陈先生主持“书同文”时曾说过:“大秦的根基,不在长城的砖石,而在民心的向背,不在武器的锋利,而在制度的清明。”如今想来,这句话竟是对今日之局的精准预判。
次日黎明,扶苏率领五百墨卫和两千精锐秦军,悄悄离开了玉门关,沿着驰道旁的秘密通道向骊山进发。通道狭窄而隐蔽,两侧长满了荆棘,正是陈先生为应对突发情况而设计,既能避开关卡盘查,又能借助驰道的补给网络续航。行进途中,扶苏发现通道内壁每隔一段便刻有细小的墨字,记载着修建时的工匠姓名和日期,落款处皆有“墨”字印记,足见陈先生当年做事的严谨。
与此同时,咸阳宫的甘泉殿内,赵高正暴跳如雷。他身着不合身的龙袍,将案上的竹简狠狠扫落在地,刘邦送来的《秦记》残卷散了一地。“废物!都是废物!”他尖声嘶吼,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二十万大军,再加上徐福的轰天炮,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玉门关都攻不破!”
阎乐躬身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深知赵高的残暴,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陛下息怒,刘邦兵败并非战力不济,而是扶苏激活了陈墨留下的神秘武器,威力无穷,我军猝不及防。”他小心翼翼地进言,“如今章邯拖延进军,李斯拒不招供,不如我们暂且放弃玉门关,集中兵力镇压关中的反贼,待根基稳固后再图西进?”
“反贼?”赵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关中最危险的反贼,不是扶苏,也不是李斯,而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墨卫!陈墨那个老东西,死到临头还留下这么多麻烦!”他忽然想起墨尘的下落,脸色愈发阴沉,“那个刺杀朕未遂的墨卫,查到踪迹了吗?”
“回陛下,墨尘已逃往骊山方向,想必是去寻找陈墨的旧部。”阎乐答道,“臣已派三千禁军前往骊山搜捕,务必将墨卫余孽一网打尽。”
赵高满意地点点头,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骊山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陈墨毕生所学都藏在骊山,不仅有《秦记》全本,还有改良火药、机关术的秘诀。只要拿到这些,朕就能掌控天下,就算项羽、刘邦之流叛乱,也不足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