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的晨雾尚未散尽,青黑色的关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关下的驰道上,秦军的方阵绵延数里,旌旗如林,玄色战旗上的“秦”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扶苏立马于阵前,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的寒光穿透薄雾,映照出他眼中的坚毅。身后,章邯率领的两万精锐秦军阵列严整,甲胄铿锵,马蹄踏在陈墨主持修建的标准化路基上,发出沉稳而整齐的声响,路基下铺设的枕木与夯土紧密咬合,任凭数万大军碾压,依旧平整如镜。
“公子,函谷关守将司马欣已率部投降,关内百姓夹道相迎,献上粮草酒水,愿助我军讨伐赵高。”一名斥候飞驰来报,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函谷关乃关中门户,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司马欣的归降,无疑为进军咸阳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扶苏微微颔首,心中却无太多喜悦。昨夜收到的急报如重石压心:玉门关的长城龙炮弹药已尽,匈奴单于启用了一种“玄铁破城锤”,那锤重达千斤,由数十匹骆驼拖拽,专破夯土城墙,蒙恬虽凭借马面墩台的交叉火力勉强守住核心防线,但秦军伤亡已超三成,若三日之内援军未到,玉门关恐将失守。
“章邯将军,”扶苏勒转马头,目光扫过身旁的将领,“我率五千精锐沿驰道急援玉门关,咸阳之事,便托付于你。”他将一枚墨字令牌递给章邯,“此令牌可调动骊山的墨卫旧部,你务必尽快攻占咸阳,救出李斯大人,安抚朝中忠良,切勿滥杀无辜。”
章邯接过令牌,单膝跪地:“公子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三日之内必破咸阳,生擒赵高!只是玉门关路途遥远,驰道虽平整,但沿途仍有赵高余党设卡,公子此行凶险,需多加小心。”他起身补充道,“我已令麾下将士备好粮草与快马,公子可日夜兼程,沿途补给点已提前知会,凭此令牌便可取用。”
胡亥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恳切:“兄长,我与你同去玉门关!蒙恬将军是我大秦柱石,玉门关绝不能丢!”
扶苏望着弟弟眼中的坚定,心中微动。自玉门关一战后,胡亥褪去了往日的浮躁,多了几分沉稳果敢。他点头应允:“好!你率两千墨卫随行,务必保护好自身安全。”
临行前,墨尘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正是从骊山宝库中找到的《秦记》中卷:“公子,这是陈先生的手稿,其中记载了‘驰道应急通道’的分布图,可比主道缩短两成路程。更重要的是,先生在其中提到,玉门关的夯土城墙内,藏有‘暗渠水闸’,若匈奴久攻不下,必会引疏勒河水淹城,暗渠可将洪水导入戈壁,化解危机。”
扶苏接过竹简,指尖拂过陈墨遒劲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陈先生虽未现身,但其留下的智慧,却一次次在危难之际拯救大秦。竹简末尾,陈墨用朱砂批注:“沙丘秘阵,需以‘三才合一’开启——墨令为天,秦记为地,人心为人。缺一不可。”扶苏心中默念,这“人心”二字,或许正是指天下百姓对大秦的归心。
大军启程,沿着驰道疾驰。标准化的路基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日夜兼程,战马也未因颠簸而疲惫。驰道两侧,每隔十里便有一座烽火台,每隔三十里设有驿站,这些都是陈墨主持修建驰道时的配套设施,如今成了秦军快速机动的保障。沿途的郡县百姓,听闻扶苏率军讨伐赵高,纷纷自发地在驰道旁献上粮草、清水,不少青壮年更是踊跃参军,短短一日,队伍便扩充了三千余人。
“兄长,你看!”胡亥指着前方的驰道分岔口,那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路口立着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刻着“墨”字印记,“这便是陈先生记载的应急通道!”
扶苏勒住马缰,让大军休整片刻。应急通道狭窄但平整,两侧长满了耐旱的红柳和沙棘,显然是有人定期维护。他让墨卫在前探路,自己则翻看《秦记》手稿,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玉门关的防御之策。忽然,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玉门关西北隅,有‘鸣沙古井’,井水甘甜,可解三军之渴,井旁有暗道直通长城内侧,为守军应急之用。”扶苏心中一喜,玉门关被围多日,城中水源想必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