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将军府的回廊积了层薄薄的水洼。我裹紧了军大衣,还是没扛住这股湿冷的寒气,第二天就光荣感冒了——鼻塞、咳嗽、脑袋昏沉,军医说是风寒入体,开了些苦得能让人皱眉的汤药。
这天上午,雪儿在会议厅主持紧急军务会,议题是关于蜥国残余势力的清剿方案。我因为感冒没什么精神,坐在角落的位置,一边用手帕擦鼻子,一边听着她部署任务。
她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对。大概是凌晨接到线报,说有三支平民小队在边境遭遇伏击,伤亡不小,所以从一开始,她的脸色就沉得像要滴出水来,黑瞳里总带着股按捺不住的烦躁,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冷硬了三分。
会议进行到一半,负责记录的参谋递过来一份汇总报告,大概是数据出了点纰漏,雪儿接过来看了两眼,猛地把报告拍在桌上:“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是不是觉得边境的血还没流够!”
参谋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请罪。我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觉得她这火发得有点过,脑子一热,就对着旁边的张司令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丫头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一点小事就炸毛,跟个活阎王似的……”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厅突然安静下来。
我后知后觉地抬头,就对上了雪儿那双骤然转向我的眼睛。
那双黑瞳里的烦躁瞬间被一种更可怕的情绪取代——漆黑的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怒意,像是被点燃的岩浆,里面不仅有暴怒,还有一丝近乎残忍的戏谑,看得我头皮“嗡”地一下炸开,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刚才显然是听到了。
“爸。”她开口,声音平静得诡异,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你刚才说谁是活阎王?”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尤其是在她心情最糟的时候,还撞枪口上提了这个称号。冷汗“唰”地一下就浸湿了后背,我赶紧摆手,舌头都打结了:“没、没说谁……雪儿你听错了……”
“哦?”她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听错了?那你倒是说说,我刚才哪点像‘炸毛’?”
周围的将领们大气都不敢喘,张司令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用口型示意我赶紧道歉。我这才回过神,也顾不上什么将军的面子了,挣扎着站起来,连连鞠躬:“雪儿我错了!爸胡说八道!你别生气!我给你道歉!求你别往心里去……”
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腿肚子都在打转——这丫头眼底的杀意太浓了,比上次被我坑了五次时还要吓人,显然是把边境的火气和我这句坏话连在了一起。
“道歉就完了?”她缓缓站起身,银白的元帅制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爸你不是感冒了吗?正好,会议厅里这么多‘名医’,给你好好治治。”
“治、治病?”我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吓得魂飞魄散,“不用不用!我自己喝药就行!雪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怎么行。”她笑眯眯地,眼底的猩红却更浓了,“爸生病了,做女儿的总得尽孝。大家说,是不是该给将军来个‘舒服到极致’的治疗服务?”
会议厅里的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向张司令。张司令干咳两声,硬着头皮附和:“元帅说得是……将军感冒了,是得好好治。”
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嘀咕不仅被雪儿听到了,周围的人怕是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下好了,连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天海,去把军医的药箱拿来。”雪儿的声音传遍会议厅,“张司令,麻烦您按住将军,别让他‘乱动’。”
“是!”五大器灵和张司令齐声应道,动作快得让我想哭。
没等我反抗,天海就拎着个硕大的药箱跑过来,雪剑和黑风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胳膊,张司令更是直接坐在我腿上,把我死死卡在椅子里。我这才明白,她所谓的“治疗”,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第一疗程,喝药。”雪儿从药箱里拿出个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