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瞒不过她清亮的眼睛。那时候胸口常常被她啃得发红,早上穿衣服时一碰就疼,可看着她吃饱后满足的睡颜,什么疼都忘了。
她忽然伸手,轻轻按在我胸口:“爸,对不起。”
“跟爸说什么对不起。”我握住她的手,“那是爸爸的荣幸。”
“第三个,我听说你后来干脆穿着睡衣睡觉,就是怕我半夜爬过来找不到‘地方’?”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眼底却藏着心疼。
“可不是嘛。”我笑了,“以前总爱光着膀子睡,后来怕你摸黑找不到我,就天天穿着那件带纽扣的睡衣。你夜里一拱过来,摸到熟悉的布料,就知道爸爸在这儿。”
雪儿忽然笑出声,又很快敛了笑意:“第四个,你抱着我去冲奶粉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一边走一边打哈欠,但脚步却很轻?”
“是轻。”我望着院角的石榴树,那树下曾放着她的小摇篮,“怕把你晃醒了,就踮着脚走,像偷东西似的。有时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撞到门框上,也得先把你护在怀里。”
她沉默了会儿,轻声问:“最后一个,我趴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能感觉到我小肚子在咕咕叫?”
“能啊,跟打雷似的。”我捏捏她的脸颊,“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我闺女饿坏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找奶粉。有时候奶粉还没冲好,你就趴在我肩上睡着了,小嘴巴还在动,像在梦里喝奶呢。”
雪儿忽然站起身,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端出一盘酱肘子,油光锃亮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爸,尝尝我做的,”她把盘子递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特意学着你以前做的味道做的。爸,谢谢你那时候把我护得那么好,连走路都怕颠着我。以后我做给你吃,天天做。”
酱肘子的咸香混着她的话,撞得我心口发烫。我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肉烂入味,像极了我当年给她做的味道。眼泪没忍住,吧嗒掉在盘子里。
“傻样。”雪儿伸手给我擦眼泪,指尖带着点油星,“吃你的吧。”
夜幕降临时,我和雪儿躺在床榻上,她把玩着我睡衣的纽扣——那是件新做的,样式和当年那件一模一样。
“爸,最后五个问题。”她忽然抬头,眼里映着烛火。
“嗯。”我应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第一个,你后来是不是把奶粉罐放在床头,就是为了我一醒就能马上冲?”
“是。”我点头,“那时候奶粉罐、温水、小勺子,全在床头摆着,就跟布阵似的。你一哼唧,我摸黑就能摸到,不用点灯,省得晃着你的眼。”
雪儿往我怀里蹭了蹭:“第二个,我吃完奶睡着后,你是不是还会轻轻擦一擦我嘴角的奶渍?”
“擦,用软布蘸着温水擦。”我笑了,“你那时候总流奶渍,不擦干净第二天会粘在脸上。你睡得沉,擦的时候还会咂咂嘴,像只偷喝了奶的小老鼠。”
她忽然笑出声,又问:“第三个,爸爸,我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把你睡衣的扣子扯掉?你后来是不是干脆不扣扣子睡觉了?”
“可不是嘛。”我想起那些被扯掉的扣子,现在还收在一个小铁盒里,“你总爱抓着扣子玩,一使劲就扯掉了。后来我干脆不扣扣子,敞着怀睡,你抓着衣襟也能安稳些。”
雪儿的指尖划过我胸口的衣襟,轻声问:“第四个,你胸口是不是有个淡淡的印子?我小时候吸得太用力留下的?”
我低头看了看,那处浅褐色的印记确实还在,像朵小小的花。“是,”我握住她的手按在上面,“这是我闺女给我盖的章,独一无二的。”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最后一个,我半夜爬过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装睡,想看看我会怎么做?”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还真被她猜中了。那时候总想看她依赖我的样子,她一有动静就屏住呼吸,听着她窸窸窣窣地爬过来,小爪子在我身上摸索,心里又软又胀。
“是,爸装睡呢。”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就想看看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