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我捡的,比妈妈当年那块好看吧?爸,妈妈走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亮了?”
石头带着阳光的温度,像晓眉当年放在我手心的那块。我望着她眼里的期待,眼泪没忍住,掉在石头的刻痕里。这丫头,总能把最滚烫的瞬间,变成能触摸的温暖。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亮得让我觉得,打赢多少仗都值。”
午后的阳光晒得军港暖洋洋的,雪儿正趴在炮管上翻晓眉的江湖密信,信纸边缘画着些奇怪的符号——那是她和师妹的暗号。她忽然坐起来,手里捏着张字条,上面写着“下周借口查岗,约他去海边”。“爸,再问你几个问题,关于你们的‘小秘密’。”
“嗯。”我给她倒了杯凉茶,杯壁上的水珠像晓眉当年紧张时攥出的汗。
“第一个,妈妈有没有偷偷给你准备过小惊喜,就为了让你更在意她一点?”
我生日那天,她谎称药房缺药,拉我去后山。走了半天才发现,她早就藏了块蛋糕,是用压缩饼干和罐头水果做的,上面插着根火柴。她说“江湖人不过生日,可你的生日得过”,火柴亮起来时,她的眼睛比火苗还亮。后来才知道,她为了这块蛋糕,跟炊事班磨了三天。
“有,”我点头,“那蛋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因为里面全是她的心意。”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你有没有故意在情敌面前和妈妈表现得很亲密,宣示自己的‘主权’呀?”
张参谋又来送点心时,我故意说“晓眉,你上次给我缝的护膝呢,拿来我试试”;小王读信时,我走过去给她披了件军大衣,说“风大,别着凉”。其实不用故意,看到她时,眼神就会软下来,脚步就会凑过去——这些哪用演,都是真心。
“算有吧,”我声音低了些,“不是宣示,是忍不住想靠近她。”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顶着我的军靴:“第三个,妈妈心里装着你的时候,会不会在给你做手术或者照顾你的时候,特别温柔细心?”
她给我拆线时,手轻得像羽毛,说“疼就说,别硬撑”,可给别人拆线时总说“忍着”;她给我熬药,会偷偷多加块红糖,说“怕你苦”,给别人熬药却严格按方子来。护士长说“乔军医对团长,比对小弟还好”,她红着脸否认,却在转身时,把我的药碗擦得干干净净。
“会,”我望着远处的军医营,“她的温柔,像给我开的小灶,别人都没有。”
雪儿的指尖划过密信上的暗号:“第四个,你是怎么发现妈妈一直在‘密谋’把你‘拐走’的?是不是觉得她特别调皮?”
发现她枕头下的江南地图,上面圈着我提过的小镇;看到她给师妹的信,说“等他伤好,就想法子让他跟我走”;有次她喝醉了,拉着我说“木头,跟我回江南吧,我养你”。那点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却傻得可爱,像只偷藏糖的小兽。
“早就发现了,”我声音有些沙哑,“调皮得让我想,被她拐走也挺好。”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面对情敌的挑战,你有没有和妈妈商量过对策,还是自己偷偷解决了?”
有次张参谋约我比剑术,我跟晓眉说“我不想伤和气”,她瞪我一眼说“笨蛋,得让他知道你的心意”。结果比赛时,她突然喊“青木,小心身后”,我下意识回头,她冲我眨了眨眼——那瞬间就懂了,她不是让我赢,是让我明白,我们是一起的。
“商量过,”我把她搂得更紧,“她比我懂,爱不是一个人的事。”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小布偶,穿着军装的小人被穿白大褂的小人拽着胳膊,往画着江南的布景走:“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放在我手里,“我照着妈妈的‘密谋’缝的。爸,被妈妈惦记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甜?”
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像晓眉当年拉着我胳膊的温度。我望着她眼里的笑,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拐走”都学得这么像,让人心头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