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箱,里面放着段麻绳,绳结打得歪歪扭扭:“爸,这个给你。”她把木箱塞进我手里,“我学着你当年准备的绳子做的。爸,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妈妈心里肯定比吃了蜜还甜吧?”
麻绳带着阳光的味道,像晓眉当年系在我手腕上的红绳。我望着她被绳结勒红的指尖,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紧张都学得这么像,让人心头发烫。
“甜,”我摩挲着麻绳上的纹路,“甜得她后来总拿这事笑话我,却把我的话记了一辈子。”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罩住了军港的灯火。我和雪儿躺在甲板的吊床上,海浪拍打着船舷,像晓眉当年哼的摇篮曲。她忽然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银霜:“爸,最后五个问题,关于你‘绑走’妈妈的细节。”
“嗯。”我替她掖了掖薄毯,毯角绣着的同心结,是我们当年约定的信物。
“第一个,你晚上溜进妈妈房间绑她时,动作是不是特别轻,怕吵醒她?”
轻得像猫爪落地。脱鞋时差点踢到药箱,屏住呼吸等了半天;解绳子时手都在抖,生怕弄出声响。她其实早就醒了,却故意装睡,后来告诉我“看你那紧张样,差点笑出声”。我捏她的脸“你故意的”,她笑着说“谁让你想绑我,总得给点教训”——原来她早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
“是,”我握紧她的手,“怕吵醒她,更怕她生气,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妈妈挣脱绳子的时候,你是不是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挣开绳子的瞬间,我像被抽走了魂,手里的绳头都掉了。看她翻身下床,动作比江湖上的飞贼还快,我才反应过来——我这铁血团长,居然被个军医“反制”了。她说“木头,就这点本事还想绑我?”我张着嘴说不出话,脸红得像被炮火烧过。
“愣住了,”我声音轻得像叹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她厉害得让人着迷。”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妈妈主动跟你有最亲密肢体接触时,你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大脑都空白了?”
她忽然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说“木头,其实我也想被你‘绑’走”。那瞬间我像被雷劈了,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她的指尖烫得像火,烧得我浑身发麻。后来她说我当时像尊石像,戳都戳不动——原来幸福来得太突然,人是会傻掉的。
“乐开了花,”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傻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她,生怕这是梦。”
雪儿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小船:“第四个,妈妈调侃你之后转身就走,你当时是不是还沉浸在幸福里,半天没回过神?”
她笑着说“下次想绑我,先练练本事”,转身带上门的瞬间,我还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原地傻笑,摸了摸被她碰过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后来张将军路过,说“青木,你中邪了?”我才知道,自己傻了快半个时辰。
“是,”我语气坚定,“幸福得像踩在云里,连她调侃我,都觉得是在说情话。”
她沉默了很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你乐了整整三天,逢人就炫耀妈妈是你的夫人,有没有被战友们笑话‘重色轻友’?”
见人就说“乔军医答应我了”,连炊事班老李都被我唠叨得烦了。亲兵拍我肩膀“行啊你,重色轻友”,我笑着说“等你遇到想珍惜的人就懂了”。那三天,战舰的炮管都被我擦得锃亮,觉得连海风都是甜的——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被笑话了,”我把她搂得更紧,“可我乐意,这辈子能被这么笑话一次,值了。”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颈窝,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爸……妈妈肯定觉得你傻得可爱……我也觉得,爸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的光特别亮……”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衣服。这丫头,在战场上是说一不二的元帅,在我怀里却只是个懂得心疼的孩子——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