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跟我说“早知道不做这么大裙摆了,像只笨天鹅”,可嘴角却笑开了花——原来再利落的侠女,也藏着个想穿大裙摆婚纱的少女心。
“有,”我声音有些沙哑,“提裙摆的姑娘们说,乔军医走路像踩在云朵上,其实是她们把她护得像朵云。”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婚礼现场有没有奏乐?是战友们用口琴、手风琴凑的乐队,还是放的唱片?”
是战友们凑的乐队,吹口琴的跑调,拉手风琴的错拍,敲脸盆当鼓的没节奏,可热闹得像过年。骑兵营的王副官吹着口琴跑调跑到天边,却越吹越起劲;通信兵小李拉手风琴时,琴键都快被按塌了;最绝的是伙房老李,拿着锅铲敲铝盆,愣是敲出了《喜洋洋》的调。晓眉听着听着就笑出了泪,说“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
“是他们凑的,”我把她搂得更紧,“跑调的曲子里,藏着最真的欢喜,比任何唱片都动人。”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小锦盒,里面装着枚小小的口琴,琴身刻着个“眉”字——是当年王副官吹跑调的那把,后来他送给了晓眉。“爸,你看。”她把口琴放在我手心,“妈妈听着跑调的曲子笑,是不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不完美的声音里,都是大家的心意?”
口琴的金属边缘带着点锈,像当年跑调的音符。我望着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柄磨出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当年的不完美,都懂其中的深意。
“是,”我摩挲着口琴,“她知道,那些跑调的音符,都是写给我们的情书,比任何完美的乐章都珍贵。”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罩住了军营的灯火。我和雪儿躺在营房的床上,窗外传来海浪似的风声,像极了当年我在海军陆战队时听的潮声。她忽然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银霜:“爸,最后五个问题,关于祝福与敬茶的事。”
“嗯。”我替她掖了掖薄毯,毯角绣着艘小军舰,是晓眉当年绣的,说“像你守着海那样守着我”。
“第一个,你们的婚礼有没有邀请上级军官?他们有没有给你们送上特别的祝福或礼物?”
邀请了,老将军拄着拐杖来了,还带来个红木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枚军功章——是他当年在抗敌时得的,背面刻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拉着我和晓眉的手说“我这老骨头没什么能给的,就把这枚章给你们,愿你们像守阵地那样守着彼此”。后来那枚章被晓眉用红布包着,放在我们的婚床抽屉里,说“比任何彩礼都金贵”。
“有,”我握紧她的手,“那枚军功章上的字,是我们这辈子听过最好的祝福。”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婚礼上,妈妈有没有跟你敬茶?她递茶杯的时候,有没有故意逗你说‘以后要听我的’?”
敬了,茶是用野菊花泡的,清香得很。她双手捧着茶杯递过来,眼神亮晶晶的:“青木将军,请喝茶。喝了这杯茶,以后家里的事可得听我的,行军打仗我听你的,洗衣做饭你听我的,怎么样?”台下战士们笑得直拍桌子,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烫得舌头都麻了,却大声说“听你的,都听你的”。
“有,”我声音轻得像叹息,“她逗我呢,可我知道,那是想跟我过日子的心意。”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你回敬妈妈的时候,有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说了,说得比喊冲锋号还响亮。我给她倒茶时,举着茶杯说“乔军医,这杯茶敬你。以后行军打仗我护着你,柴米油盐我听着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捉鱼,我绝不杀鸡”。晓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接过茶杯时,偷偷在我手背上掐了一下,说“就你嘴甜”——原来男人的承诺,在心爱的人面前,从不怕说得多,只怕说得不够。
“说了,”我捏了捏她的脸颊,“这辈子都想听她的,可惜……没听够。”
雪儿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军舰的形状:“第四个,婚礼上的食物都是军营里的炊事班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