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划过青花瓷碗,“她越不说话,我越怕,怕她再也不理我了。”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布偶,布偶背对着另一个布偶,旁边摆着个迷你青花瓷碗。“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塞进我怀里,“妈妈背对着你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在想‘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懂我’?”
布偶的头发是用晓眉的旧毛线做的,扎得有点歪。我望着雪儿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晓眉当年的温柔,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偶的蓝布衫上。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她总是这样,再生气,心里想的还是我这个笨蛋。”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雪儿正翻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装着我当年给晓眉写的道歉纸条,字迹歪歪扭扭。“爸,你还会拉着妈妈的手撒娇啊?”她举起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晓眉,拉手手,不生气好不好”。
我给她泡了杯酸梅汤,是晓眉当年赌气时爱喝的:“你妈妈吃软不吃硬,不来点绝招不行。”
“第一个,你道歉的时候,有没有拉着妈妈的手,轻轻摇晃着撒娇,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把将军的面子揣进裤兜。我拉着她的手晃啊晃,说“晓眉最好了”,说“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说“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吃饭”。她的手软软的,带着草药的香味,我越晃心里越酸,想起她给我包扎伤口时也是这双手,温柔得能化掉冰山。她终于“噗嗤”笑出声时,我赶紧把她的手贴在脸上——原来男人的撒娇,不是幼稚,是想让她知道“在你面前,我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是,”我捏了捏她的手心,“那时候觉得,只要她能消气,让我学狗叫都行。”
雪儿的耳朵红了,像当年晓眉喝了红酒的样子:“第二个,你有没有跟妈妈说‘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饿坏了自己和宝宝怎么办’?”
是,把宝宝搬出来当救兵。我说“你饿坏了,宝宝也会饿的”,说“宝宝要是知道爸爸欺负妈妈,肯定会踢你告状的”,说“我已经把鸡汤热好了,你喝一口,就一口”。她摸着肚子不说话,我就把头凑过去听,说“你看,宝宝都在说‘妈妈快吃饭’”。她被我逗笑时,眼里还闪着泪光——原来两个人的软肋,有时候也是彼此的铠甲,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我们之间最软的牵挂。
“是,”我声音软了些,“一想到宝宝可能在肚子里抗议,我就更急了。”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饼干盒蹭过我的手背:“第三个,妈妈赌气的时候,是不是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你进去?”
是,把门锁得比军营仓库还紧。我敲了半天门,她说“别进来”,我就在门外守着,给她讲今天新兵训练的糗事,说有个小子正步走顺拐,胳膊甩得像拨浪鼓。讲着讲着,里面没动静了,我以为她睡着了,正想推门,门突然开了,她红着眼睛说“那小子后来改过来了吗”——原来女人的赌气,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耐心哄她,那扇紧闭的门,其实在等你坚持叩响。
“是,”我笑了,“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在数我敲了多少下门。”
雪儿指着饼干盒里的一张画,是我画的丑老虎:“第四个,你为了哄妈妈开心,有没有给她讲你训练时发生的趣事,哪怕是自己出糗的事?”
是,把自己的糗事当成笑话讲。我说上次打靶,子弹擦着靶心飞了,被老司令骂“青木弘一你是不是手抖”;说有次演习摔进泥坑,爬起来时门牙磕掉一小块。她一开始不吭声,听到我摔进泥坑,突然转过身说“让我看看你的牙”,手指碰我门牙时,眼里的心疼藏不住——原来男人的示弱,不是真的窝囊,是想让她知道“我也有不威风的时候,也需要你疼”。
“是,”我指着自己的门牙,“你看,这缺的一小块,就是那时候磕的,你妈妈总说‘这是你欠我的’。”
她合上饼干盒,轻声问:“第五个,你有没有承诺以后再也不惹她生气了,凡事都听她的话?”
是,把“听她的话”当成军令状。我举着右手说“我青木弘一发誓,以后凡事都听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