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得更紧,“爸的疼,从来都没少过。”
夜色漫进卧室时,雪儿正把玩着个旧拨浪鼓,鼓面上画着只小兔子,是当年我哄她时摇的。“爸,”她摇了摇鼓,“咚咚”声像敲在心上,“最后五个问题,关于感动和幸福的。”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被角绣着颗糖,是她五岁时说“糖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时绣的。
“第一个,你感动得说不出话,是不是觉得任何道歉的话都显得苍白?”
是,觉得说什么都多余。你说“爸爸有正事就去忙”的时候,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道歉太轻,愧疚太重,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只觉得这当爹的,太对不起你。后来只能把你抱得更紧,想让你知道,爸爸的心疼,比任何话都真——原来父母的感动,往往藏在说不出话的瞬间,那些被哽咽的愧疚,是最沉的爱。
“是,”我声音有些哑,“觉得说‘对不起’,都委屈了你。”
“第二个,当时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打仗再累,只要回家能看到我的笑容就够了?”
是,觉得什么军功都比不上。那天你笑了之后,我在院子里站了好久,想“就算明天战死沙场,也值了”。老司令总说“军人当以国事为重”,可在我心里,你笑起来的样子,比江山还重。后来每次打仗,口袋里都揣着你的糖纸,想“快点打赢,回家看雪儿笑”——原来孩子的笑容,是父母最硬的铠甲,那些藏在“够了”里的满足,是支撑一切的底气。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一笑,爸就觉得浑身是劲儿。”
“第三个,我原谅你之后,你是不是想立刻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是,像个急着表功的炊事兵。我冲进厨房,把老李赶出去,自己笨手笨脚地和面,想给你做桂花糕。面和稀了,糖放多了,最后蒸出来像块发糕,可你还是吃得满嘴糖霜,说“爸爸做的最好吃”。那天才知道,孩子要的不是美味,是心意——原来父母的笨拙,在孩子眼里都是甜的,那些藏在“想做”里的补偿,是最真的讨好。
“是,”我笑了笑,带着点不好意思,“手忙脚乱的,差点把厨房烧了。”
“第四个,爸爸,你抱着我的时候,有没有轻轻拍我的背,像哄我睡觉那样?”
有,拍得比哄婴儿还轻。你靠在我怀里说“爸爸别难过”,我就一下下拍你的背,像你小时候闹觉时那样。拍着拍着发现,你都长这么大了,可在我怀里,还是那个需要哄的小丫头。后来你说“爸爸拍得真舒服”,我就拍了一下午,胳膊酸了都舍不得停——原来父母的拍打,从来都带着节奏感,那些藏在“轻拍”里的温柔,是想告诉你“我还在”。
“有,”我拍了拍她的背,还是当年的节奏,“想一直拍下去,拍到你头发白了。”
“第五个,你感动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是,觉得比国王还幸福。你咬着桂花糕说“爸爸最好了”,糖霜沾在你鼻尖上,像颗小珍珠。那一刻觉得,什么将军元帅,都不如“雪儿的爸爸”这个称呼。我抱着你,闻着你发间的甜香,突然想,这辈子能有你,是老天爷最好的赏赐——原来父母的幸福,从来都很简单,孩子的一句“爱你”,就抵得过全世界。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有你这么个女儿,爸就是最幸福的人。”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眼泪打湿了我的睡衣:“爸……原来我原谅你的时候,你比我还开心呀……其实我早就不气了,就是想让你多疼疼我……这些年你一个人带我,肯定受了好多苦吧……以后换我疼你,你想吃桂花糕我给你做,你累了我给你捶背,好不好?”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落在她发顶。这丫头,明明才十五岁,却总像个小大人似的心疼我。她的眉眼像极了晓眉,那份懂事和温柔,却比谁都让人心安。
“好,”我轻声说,“爸等着,等我家大元帅疼我,像当年我哄你那样,慢慢来。”
她在我怀里渐渐睡沉,呼吸均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