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胜利都舒坦。
“觉得他笨,”我把军务册翻到那页,“被个小丫头片子算计了,还不知道。”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布偶,布偶穿着副将服,屁股底下垫着片绿叶子,旁边站着个捂嘴笑的小布偶。“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塞进我怀里,“你当时看着奎木叔铺仙人掌,是不是心里在想‘我闺女真棒’?”
布偶的布料是用她当年的小披风改的,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晓眉的影子,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偶垫着的绿叶子上。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我家雪儿,比谁都聪明。”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训练场,雪儿正翻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张奎木指挥铺仙人掌的照片,是王副官偷偷拍的,你在照片角落露出半张笑脸。“爸,”她指尖点着照片上的独木桥,“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站在奎木叔看得见的地方,让他不敢对你发脾气?”
我给她倒了杯蜂蜜水,放了片柠檬,是她当年看热闹时爱喝的:“何止,我还特意夸他‘训练有新意’,气得他脸都绿了。”
“第一个,你当时怎么那么肯定,放仙人掌的人一定是我呢?”
因为除了你,没人敢在军营里这么折腾。奎木那小子平时横得很,新兵见了他都躲,也就你敢跟他叫板。再说你前一天偷听我们吵架,眼睛瞪得像铜铃,晚上又抱着布包鬼鬼祟祟,除了你还能有谁?后来你跟我坦白时,我故意问“是你干的?”,看你点头如捣蒜的样子,觉得我家丫头这点随我——护短,还胆子大。原来父母的笃定,从来都来自最了解的心意,那些藏在“肯定”里的骄傲,是觉得“我的孩子我懂”。
“因为我家雪儿,”我捏了捏她的手心,“敢想敢干,随爸爸。”
雪儿的耳朵红了,像当年偷喝蜂蜜水被抓包的样子:“第二个,我跟你讲完整个事情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调皮?”
觉得了,又觉得可爱。你掰着手指头说“我先把仙人掌藏在布包里,再趁奎木叔不在溜进去,椅子底下、床沿边都放了”,小脸上写满“快夸我”,活像只邀功的小狐狸。我板着脸说“下次不许胡闹”,可转身就跟老李说“我闺女这招,比兵法还妙”。原来孩子的调皮,在父母眼里都带着糖,那些藏在“调皮”里的机灵,是最难得的孩子气。
“是,”我笑了笑,眼角发潮,“调皮得想让人亲一口。”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相册的边角蹭过我的手背:“第三个,你当场放声大笑的时候,有没有担心被其他将领看到呀?”
没担心,巴不得全军营都知道。我抱着你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奎木在旁边跳脚“将军你还笑”,我偏要笑,还要大声说“我闺女替我出气了”。老司令走过来看热闹,我跟他说“奎木这是活该,谁让他跟我抬杠”,气得老司令骂“你们父女俩没一个省心的”。原来父亲的炫耀,从来都藏不住,那些藏在“大笑”里的得意,是想让全世界知道“我的孩子护着我”。
“没担心,”我望着训练场的独木桥,当年的木头发了黑,“我还想让他们都学学,我闺女多厉害。”
雪儿指着照片上的我:“第四个,奎木叔叔后来知道是我放的仙人掌,有没有找你告状呀?”
告了,告到老司令那儿去了。奎木捂着屁股说“将军纵容闺女胡闹”,老司令瞪我,我却说“奎木先说我坏话,该罚”。最后老司令罚他去养仙人掌,说“让你跟仙人掌亲上加亲”,气得他三天没理我。可后来他见了你,还是偷偷塞给你块麦芽糖,说“下次想整我,提前说声”——原来军营里的“恩怨”,从来都带着热乎气,那些藏在“告状”里的妥协,是对孩子最温柔的认输。
“告了,”我声音低了些,“可没人敢罚我闺女。”
她合上书,轻声问:“第五个,爸爸,你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这招特别解气,帮你‘教训’了奎木叔叔?”
是,比打赢他还解气。奎木跟我抬杠时,我总想着“哪天得让他服软”,没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