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冲锋陷阵,又能体恤士兵,就觉得——这丫头,比我强百倍。
“像,”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挡住些风,“却比我当年,强多了。”
雪儿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磨得光滑的木牌,刻着“父女”二字——那是她九岁时学刻字,第一回刻成的模样,笔画歪歪扭扭,却被她用红线缠了又缠。“爸,这个给你,”她把木牌塞进我掌心,“等咱们去了断云城,就把它挂在门楣上,好不好?”
木牌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暖得像她九岁时的体温。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有乔晓眉的影子,也有这十年烽烟淬出的温柔,眼泪没忍住,掉在“父女”二字上。
“好,”我把她搂得更紧,“挂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咱们父女俩的家。”
午后的阳光透过元帅府的窗棂,在案上的和解宴请柬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雪儿正对着请柬上的“朱雀城”三个字出神,指尖在纸面轻轻叩击——那是她刻过小花的城池,也是她学会“退一步护更多人”的地方。
“爸,”她忽然抬头,军绿色的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道浅疤,那是朱雀城之战时被碎石划的,“你看这请柬,陛下把‘雪元帅’三个字写得比他自己的名字还大。”
“第一个,不管以后我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对,死都陪着。你九岁时学射箭总射偏,我陪你在演武场站了三个月;你第一次潜入敌营前,我陪你在帐里磨了半夜的匕首;以后不管是卸了帅印后的柴米油盐,还是偶尔冒出的小麻烦,爸都陪着你。就像你妈当年说的,一家人,就得黏在一块儿。
“对,”我捏了捏她的胳膊,肌肉结实却仍带着少女的纤细,“爸这条命,就是用来陪你的。”
雪儿的耳朵泛起微红,像当年第一次被百姓夸“雪元帅辛苦了”时的模样:“第二个,我打了这么多仗,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敌人,我就怕你会出事,你知道吗?”
知道,从你黑风关替我挡刀开始。你说“爸你得活着”,眼里的慌比中了毒箭还甚;你把我绑在磐石堡时说“不许死”,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每次你回头看我在不在,爸都把腰杆挺得笔直——就想让你知道,爸没事,你放心闯。
“知道,”我望着案上的匕首,那是她亲手给我磨的,“所以爸每次都把自己护得好好的,就怕你分心。”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指尖划过请柬上的朱砂印:“第三个,爸,你是我心中最厉害的将军,也是最好的父亲,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爸知道,就像爸以你为傲一样。你九岁时举着短刀说“这人我救的”,爸在心里喊“这是我闺女”;你十五岁站在紫金城头说“天下太平了”,爸在心里喊“这是我闺女”。每次听见别人夸你,爸都想把胸脯挺得更高——我的雪儿,是爸这辈子最拿得出手的骄傲。
“爸知道,”我声音有些哑,“就像你是爸的骄傲一样。”
“第四个,要是有一天我不想当元帅了,你会不会支持我的决定,不管我做什么?”
会,不管你做什么。你想卸了帅印去断云城种竹,爸就陪你浇地;你想留在军营教新兵,爸就给你当副手;就算你想天天窝在家里吃糖,爸也去给你买最甜的。你是雪元帅,更是我的雪儿,不管你选什么,爸都觉得好。
“会,”我笑了笑,替她拂去落在请柬上的灰尘,“你选的,都是最好的。”
“第五个,爸,我永远爱你,你也永远爱我,对不对?”
对,从你出生那天起,就刻在骨子里了。你妈把你裹在襁褓里递给我时,我就想“这辈子得护好这丫头”;你九岁时从敌营回来,满身是血却冲我笑,我就想“拼了命也得护着她”;现在看着你站在这儿,我还是想“永远永远护着我的雪儿”。爱这个字,太轻,爸只想用一辈子来证明。
“对,”我把她的手包在掌心,暖着她微凉的指尖,“永远永远,比这天下还久。”
她忽然站起身,转身抱住我,甲片碰撞的脆响里裹着哽咽:“爸……我就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