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额头,无一不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虬髯校尉的呼吸,瞬间粗重了。他身后的那些士卒,也都看直了眼,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溃兵的婆娘?
一个被吓傻了的村妇?
谁信?!
校尉的眼神立刻变了,那是一种混杂了淫邪、贪婪与怀疑的复杂光芒。他死死地盯着萧美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杨二牛是吧?你他娘的,真是好福气啊。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婆娘,能被你这夯货弄到手?还吓傻了?”他伸出手,就要去捏萧美娘的下巴。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萧美娘的瞬间,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杨辰。
他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卑微的笑容,但抓住校尉手腕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军爷,军爷,使不得,使不得啊!”杨辰的语气里满是哀求,“俺婆娘胆子小,您这一碰,她……她非得当场晕过去不可!俺们还要投奔瓦岗,还要为大龙头效力呢!”
虬髯校尉脸色一变,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的手像焊在了自己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他心中大骇,一个“伙夫”,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你……你放手!”校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声音也带上了怒意。
“军爷息怒,息怒!”杨辰立刻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错觉。他又从怀里掏出那串从死人身上搜来的铜钱,塞进了校尉的手里,脸上笑得像一朵菊花,“军爷,一点小意思,给兄弟们买碗酒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俺们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
校尉捏了捏手里的铜钱,又看了一眼杨辰那张笑嘻嘻的脸,眼中的疑色更重了。这个“杨二牛”,力气大得不像话,行事又滴水不漏,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冷哼一声,将铜钱揣进怀里,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指着杨辰腰间的佩刀,厉声喝道:“解下来!”
杨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解下佩刀,双手奉上。
校尉接过刀,“呛啷”一声拔出,刀锋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他用刀尖指着杨-辰,眼神阴冷:“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瓦岗,有何目的?若有半句虚言,我这口刀,可不认人!”
城门口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士卒们也都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将杨辰和萧美娘围在了中间。
萧美娘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看着那锋利的刀尖,几乎就要抵到杨辰的咽喉,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然而,杨辰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半分惧色。
他只是直视着校尉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军爷,俺说的,句句是实。俺们夫妻俩,只想在这乱世里,找条活路。”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那双曾经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也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被逼到绝路的悲愤与无奈。
就在两人对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沉稳而洪亮的声音,从城门内传了出来。
“何事在此喧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