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是,在钱包主卡位背后的内衬皮上,绣上他们名字的缩写——“c&x”。
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在坚韧的皮革上绣字,比在布料上难上百倍。她必须先用水消笔小心翼翼地在皮面上画出字母轮廓,然后用极细的针,穿上同色的线,一针一针地勾勒。
“c”的弧度,“&”的连接,“x”的交错……每一个笔画都凝聚着极大的专注和耐心。书房里异常安静,只有针线穿过皮革时发出的细微“簌簌”声,以及她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
她绣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有听到公寓大门被开启,以及那双熟悉的、放得极轻的脚步声。
顾言琛今天晚上的应酬结束得出乎意料地早。合作方负责人临时有急事,饭局便提前散了。他归心似箭,司机将他送到楼下,他便独自上楼。
推开家门,公寓里一片安静,只有玄关留着一盏暖黄的灯。他下意识地看向卧室方向,门缝里没有透出灯光。
“溪溪?”他低声唤了一句,没有回应。
他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正准备去客厅,却敏锐地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
这么晚还在工作?他微微蹙眉,迈步走了过去。
手指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书桌台灯下,那个趴在桌前的、纤细而专注的背影。她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长发随意地拢在一侧。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正在忙碌的双手,以及摊了满桌的、与他认知中林小溪的爱好毫不相关的物品——各种形状的皮料、五颜六色的线轴、小巧而陌生的工具……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看到她的手指正捏着一根极细的针,在一块深色的皮料上,极其缓慢而认真地穿刺着。台灯的光线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鼻尖因为专注而微微蹙起,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的神情,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笨拙的认真和虔诚的期待。
她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工具和皮料,最终停留在她已经初具雏形的工作上——那分明是一个手工钱包的部件。而看她下针的位置,似乎是在……绣字?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暖流,毫无预兆地席卷过四肢百骸。
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
他的生日快到了。
而她,正在为他亲手制作生日礼物。
这个认知,让他的胸口被一种巨大而汹涌的情感瞬间填满。比他签下数十亿的合同更让他有成就感,比他赢得任何商业战役更让他觉得满足。他那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冷静近乎冷酷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看到她的手指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轻轻“嘶”了一声,然后将指尖凑到唇边吮了吮。
这个小动作,像一根细小的针,也轻轻扎了他一下,带着微麻的疼惜。
他几乎要忍不住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但他没有。
他看着她重新拿起针线,那副倔强又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他不想打扰她,不想惊破这个属于她的、充满了心意的秘密时刻。
他静静地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雕塑,目光胶着在她身上,贪婪地记录着这无比珍贵的一幕。他看着她笨拙却坚持地绣完最后一笔,看着她如释重负地轻轻吁了口气,然后拿起那个小小的皮料,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温柔而满足的弧度。
那笑容,干净纯粹,不掺杂任何杂质,只为即将送出的心意而欢喜。
顾言琛觉得,这大概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他最终没有现身。在她开始收拾桌面工具,似乎准备结束“工作”时,他悄无声息地退后,如同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快步走回玄关,故意弄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