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守卫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这丫头藏东西,我们正查查呢。”
“查个屁!”斗笠下的人骂了句,“长老等着药材炼药,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
守卫不敢再废话,把翻乱的药材胡乱塞进竹篮,往苏清欢怀里一推:“进去吧,安分点!”
苏清欢抱着竹篮往里走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见斗笠下的人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似乎藏着别的意思,可她不敢回头,只能低着头,快步往丹房深处走。
丹房比她想象的更大,分成内外两间。外间摆着十几个药柜,抽屉上的标签大多磨得看不清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苦得人舌根发麻。里间的门挂着厚厚的布帘,隐约能看见帘后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淬了冰的火。
“药材放这儿。”斗笠人指了指墙角的石台,声音依旧沙哑,“放好了就走,别乱看。”
苏清欢放下竹篮时,指尖故意在石台上多停留了片刻。石台边缘有处磨损的缺口,和她记忆里姐姐书桌的缺口一模一样——那是小时候两人抢木剑玩时,姐姐不小心磕出来的。她的心脏猛地一跳,目光飞快扫过墙角——昨日瞥见的“辞”字刻痕就在那里,比记忆里更清晰,刻痕里还嵌着点新鲜的木屑,显然是被人 recent 描摹过。
她假装整理药材,慢慢往墙角挪。袖中的桂花糕被体温焐得有些软,油纸边角卷了起来,露出里面金黄的糕体。布帘后的蓝光忽明忽暗,像呼吸般起伏,隐约能听见“哗啦、哗啦”的轻响,像是锁链拖地的声音。
是记忆锁链!苏清欢的指尖开始发抖。姐姐一定就在里面,被那冰冷的锁链捆着,像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还不走?”斗笠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警惕。
苏清欢赶紧应着“就走”,手却飞快地往石缝里塞——那是墙角的道裂缝,窄窄的,刚好能塞进块桂花糕。她的指尖触到缝里的潮气,带着股土腥味,和桂花糕的甜香混在一起,形成种奇异的味道。
就在她缩回手的刹那,布帘后传来阵极轻的响动。
“笃、笃。”
两声,间隔三息,和昨日一模一样。
苏清欢的脚步顿住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甚至能想象出姐姐蜷缩在布帘后,用被锁链磨破的指尖敲着木板的样子,指甲缝里还留着刻“辞”字时蹭的木屑。
“滚出去!”斗笠人突然提高了声音,手里的药杵往石台上重重一砸,“听不懂人话?”
苏清欢猛地回神,赶紧转身往外走。经过门口时,听见守卫还在喝酒,粗声粗气地说笑:“这丫头看着木讷,倒比她姐姐识相。”“识相?我看悬,苏家的人,骨子里都带着反骨……”
他们的话像冰锥扎进耳朵,可苏清欢却觉得心里烧着团火。她知道,那两声叩门不是幻觉,石缝里的桂花糕会被姐姐发现,就像昨日门后的桂花被她看见一样——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是藏在刀光剑影里的秘密。
走出丹房很远,她才敢回头。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竹梢洒下来,在丹房的屋顶上投下斑驳的影。那扇紧闭的门像头沉默的巨兽,吞噬着里面的光阴,可苏清欢知道,巨兽的肚子里,藏着姐姐用生命守护的希望。
回到修炼室时,林晓正坐在桌边绣帕子。见她回来,立刻放下帕子迎上来,眼里带着担忧:“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
“以为我出事了?”苏清欢笑了笑,从袖中掏出老管事给的糖桂花,往林晓手里一塞,“尝尝,比你的桂花糖还甜。”
林晓捏着糖桂花,突然红了眼眶:“清欢,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姐姐回来了,穿着白裙子,站在后山的桂花树下……”
苏清欢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疼得发闷。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后山,那里的桂花应该快开了,金黄的花缀满枝头,像堆碎金子。“会回来的,”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她一定会回来的。”
午后,她把丹房后窗的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