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石青松骂了一句,转身看向赵虎,眼睛里布满血丝,语气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
“首长,不能再等了!这小子就是个定时炸弹,再等下去,整个审判庭的人都得给他陪葬!要不……我们动用催泪弹?就算呛死他,也比被他炸死强!”
赵虎还没说话,就听到老黑的哭声传了过来。
老黑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
他嘴里不停念叨着:“别闹了,小家伙,求你别闹了……再闹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和灰尘,眼睛布满了血丝,对着陈榕苦苦哀求。
“小家伙,人生不如意事,都是十之八九啊!我和你爸当年也受过委屈,被人冤枉过,可我们不也忍过来了吗?”
“我们认输,好不好?别闹了,算班长求你了……”
老黑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透着绝望。
陈树把孩子托付给了他,让他“好好照顾,别让他受委屈”。
可现在,这孩子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疯子”“恶魔”,手里拿着手雷,把审判庭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要跟所有人同归于尽。
他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绝望?
他对不起陈树的托付,更对不起这个孩子啊。
要是他能说得上话,军功早就拿回来了,哪会闹到这个地步?
可陈榕却摇了摇头。
他回头看向烟雾中的老黑,脸上的嘲讽渐渐褪去,眼神里多了几分同龄人没有的坚定,像黑暗里的一点星火,亮得惊人。
硝烟还在空气中弥漫,汗味和硫磺味混在一起,呛得人嗓子发疼,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陈榕站在一片狼藉的审判庭中,背后是凌乱的文件,身前是狼狈的众人。
明明是孩童的模样,脸上却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执拗和决绝。
陈榕的声音在硝烟中有些模糊,却字字清晰,像钉子一样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老黑班长,我必须让他说出真相。他是大人,我是孩子,可这事不能忍。大鱼还没出来呢,这才到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