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行动,违抗军令,大闹西南审判庭,击杀龙炎队长龙战,桩桩件件,都踩在了军纪国法的红线上。”
“所以,我一直没有松口。”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郑重,像是在传授某种重要的道理。
“对于法律来说,程序公平和结果公平,两者不能割裂。没有程序的约束,所谓的‘结果公平’,不过是因人而异的私心罢了,今天你可以为了一个孩子破坏规则,明天别人就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践踏军纪,到时候整个军队就乱了。”
安涛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困惑。
“龙老,以您的权力和威望,要拿下他们,甚至把巡查组弄走,都易如反掌,您为什么不这么做?”
在他看来,龙老就是太过谨慎,太过在意那些“虚名”,才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我能这么做,但我不能。”
龙老的声音沉重而有力,字字千钧。
“这就是程序的意义。军队之所以能有战斗力,之所以能让民众信任,靠的就是铁的纪律和严的程序。今天我为了‘结果公平’破坏程序,明天整个体系就会崩塌,到时候损失的,比一个孩子的军功、一个科研团队的技术,要多得多。”
安涛沉默了,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他一直觉得龙老太过墨守成规,明明可以快刀斩乱麻,却偏偏要纠结于那些“没用的程序”。可此刻听龙老这么一说,他心里竟隐隐有些明白了。
龙老考虑的,不是一时的得失,而是整个军队的长远稳定。
只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值。
为了所谓的“程序”,要牺牲一个孩子的公道,要承受媒体的指责,要面对老兵的不满,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我暂时不会出去。”
龙老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外面的舆论,巡查组的压力,还有那些老兵的情绪,都需要时间消化。那个孩子的事情,你去处理。该审判谁,该怎么判,按规矩来。”
“既不能徇私枉法,让龙战白死,也不能让英雄寒心,让民众失望。”
“是!”
安涛再次敬礼,转身退出了房间。
走出来后,他心里依旧有些沉甸甸的。
龙老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程序和结果,到底哪个更重要?或许,真的像龙老说的那样,两者缺一不可。
刚走到走廊尽头,一道急促而悲愤的喊声突然传来。
“安部长!安部长!你等等!”
安涛脚步一顿,眉头瞬间皱起,心里泛起一股深深的头疼。
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京城红顶商人,龙江。
龙炎特种队队长龙战的父亲,也是军中出了名的“金主爸爸”,每年给军方捐款上亿,赞助了多个军工研发项目,人脉通天,脾气更是火爆得厉害。
龙战死后,龙江就像疯了一样,从京城追到军部总务,又从总务闹到情人岛,逢人就问凶手的下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安涛转过身,就看到龙江疯了一样朝着他冲过来。
昔日风光无限的红顶商人,此刻形容枯槁,昂贵的定制西装皱巴巴的,沾满了尘土和草屑,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球浑浊,像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
“安部长!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龙江冲到安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刺痛。
安涛疼得皱了皱眉,试图掰开他的手,可龙江攥得死死的,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根本不肯松开。
“我把儿子交给国家!”
龙江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撕心裂肺的悲痛与愤怒。
“他从小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