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可能!剑冢早已封闭多年,外人根本进不去……他怎么会……”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惊疑、困惑、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敢期待的希冀。
挣扎了足足十几息,老者猛地一跺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算了!赌一把!阿木,过来搭把手!小心点,别碰他身上那层灰光!”
他终究是认出了那丝微弱的正统剑意,加上秦渊筑基期的修为,让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也许这个濒死的神秘人,和他们部落世代守护的那个秘密,和他们眼下濒临的绝境,能有一丝关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值得冒险一试!部落,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少年阿木愣了一下,赶紧上前,和石老一起,极其费力地将昏迷不醒的秦渊翻了过来,抬向队伍中唯一一辆还算完整的驼车。那拉车的沙驼似乎也有些不安,低声嘶鸣了一下。
驼队里其他几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族人看了过来,目光里大多是茫然和疲惫,只有个别几人眼中闪过警惕和不解,但没人出声反对石老的决定。在这支小小的队伍里,石老就是主心骨。
秦渊被小心地放在铺着干草的驼车上,石老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下腰间那个脏兮兮的水囊,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将几滴清水滴入秦渊干裂的嘴唇。又从一个破旧的皮口袋里摸出些捣烂的、散发着苦涩气味的墨绿色草渣,粗略地敷在秦渊几处还在渗血的外伤上。这是沙海里常见的止血草,效果聊胜于无。
做完这一切,石老喘了口气,看了看天色,沙哑着嗓子催促道:“快走!天黑前必须赶到‘风蚀崖’!不然碰上夜巡的沙狼群,我们都得交代在这!”
驼队再次艰难地启程,驼铃声声,在死寂的沙漠里传出老远。
秦渊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恢复意识的。
首先感受到的是无处不在的疼痛,然后才是喉咙里那点微弱的湿润感和身上几处伤口传来的清凉麻痒感。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木制车棚顶,身体随着车轮碾过石块的节奏晃动着。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体内那点刚刚恢复的微薄灵力瞬间提起,识海中【邪剑意】骤然凝聚,体表那层灰芒也明显了不少,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他猛地想要坐起,却因为虚弱和伤势,又重重地跌了回去,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呀!你醒了?”车棚旁,一个紧张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叫阿木的少年,他骑着匹瘦弱的沙驼,紧紧跟在驼车旁,此刻正有些惊慌地看着秦渊。
整个驼队也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望了过来,手不自觉摸向了身边简陋的武器——骨刀、石矛之类。石老快步从队伍前面赶回来,脸上带着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期待。
秦渊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过周围环境和自己所处的驼车,最后落在石老和阿木身上。【业力洞察】无声无息地发动。
映入他感知的,大多是浅薄的白灰色业力,那是底层挣扎求生的普通人最常见的颜色,夹杂着疲惫和麻木,但并无浓烈的恶意。唯有眼前这老者,业力稍深一些,呈现灰色,核心处却缠绕着一丝极其坚韧的淡金色光泽——那是“守护”的信念,秦渊在黑煞矿坑的一些老矿奴身上见过类似的颜色,他们至死都想着省下口粮给家里的娃。
至于杀意?暂时没有。
秦渊心下稍安,但警惕未减分毫。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石老见他似乎没有立刻暴起发难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示意族人稍安勿躁,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老朽石岩,是‘石肤部落’的人。这里是黑沙海西南边缘,离天剑门旧剑冢已有数百里之遥。我们是在躲避沙暴的路上发现小兄弟你昏迷在沙地里,眼看就要不行了,便将你捎上了。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他话语客气,点明了秦渊之前的危境,也表明了是他们施以援手,但又绝口不提自己可能认出了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