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去吧!小心点,别被人发现!闻到目标,别靠近,立刻回来告诉我!”
二哈低呜一声,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箩筐缝隙钻了出去,消失在复杂的气味迷宫中。
王铁柱也深吸一口气,强压恐惧,学着二哈的样子,弓着腰,贴着墙根,朝着杂役聚集的棚户区方向溜去,身影很快被更浓重的阴影吞没。
废旧的箩筐角落里,只剩下李狗蛋一人。外面的叫骂声似乎远了些,钱有财大概是被同伙抬走了。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有角落里虫豸爬行的窸窣声,以及他自己粗重却逐渐平稳的呼吸。
他背靠着冰冷的土墙,缓缓滑坐到满是泥污的地上。怀里那三块灵石的棱角依旧硌着他,但此刻,他心中翻腾的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兴奋。
张虎那张怨毒的脸,张龙那可能存在的、高高在上的轻蔑眼神,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他想起了张虎克扣他月例灵石时那副施舍般的嘴脸,想起了张虎带着狗腿子殴打王铁柱时的猖狂,想起了自己被迫吞下废丹时的屈辱,更想起了后山深涧那具迅速冰冷的尸体…
弹幕无声地刷过:“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利息,就从你哥身上收吧!”“内门?老子迟早把你们兄弟的坟头都踩平!”
一丝近乎残忍的笑意,缓缓爬上李狗蛋沾满污垢的嘴角。他慢慢摊开手掌,看着掌心被粗糙箩筐边缘划破的血痕,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渗出的血珠,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
“张扒皮…”他低声呢喃,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刻骨的寒意,“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欠我的,你哥…得连本带利还回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破箩筐,投向某个未知的方向——外门女弟子宿舍区的深处。那双在昏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里,所有的狼狈、挫败、恐惧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凶戾的东西取代。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反扑,是野狗盯上更大猎物时,不顾一切也要撕下一块肉的疯狂与决绝。
“张龙…”李狗蛋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子,闪烁着危险至极的光芒。
“准备好…还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