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不多),死命往水里按,嘴里还嚷嚷:“卑职惶恐!你先给爷下来!”
那杀手猝不及防,被谢宝树这蛮牛般的力气抱住,挣扎不开,两人顿时在水里扭打成一团,水花四溅!
另一个杀手刚想支援同伴,却被船上反应过来的侍卫用带钩的长篙狠狠钩住肩膀,惨叫着被拖向船边!
场面彻底混乱!污水河中,谢宝树和一个杀手扭打;一个杀手被长篙钩住;萧凡死死抓着绳索;还有一个杀手(被谢宝树砸晕的那个)正缓缓下沉。
“拉他上来!”萧景琰指着萧凡,对侍卫吼道,眼神复杂无比。
几名侍卫合力,七手八脚地将湿漉漉、满身污秽恶臭的萧凡从河里拽上了画舫甲板。
萧凡一上船,立刻被几把明晃晃的刀架住了脖子!他瘫倒在同样一片狼藉(之前被他砸的)、散发着恶臭的甲板上,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河水混合着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囚衣,但他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萧景琰,带着一种近乎燃烧的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殿下!卑职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千刀万剐!那支箭!射杀刺客的箭!箭杆是特制中空的!里面藏着‘蚀骨青’的独门解药‘玉髓粉’!是卑职以防万一所藏!王甫指认箭簇有毒是真!但解药就在箭杆!他急于构陷卑职,根本未曾细查箭杆!陛下若取箭验证,一验便知!殿下!您的毒…还有救!”
这番话,如同连珠炮般砸在萧景琰心上!箭杆中空?藏解药?王甫未曾细查?每一个字都冲击着他之前的认知!他看着萧凡那双在污秽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那眼神中的急切、坦荡和一丝绝境中的疯狂,不像作伪!
“你…你如何证明?!”萧景琰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巨大的希望,又有更深的恐惧——万一是假的呢?
“箭!”萧凡斩钉截铁,“箭在天工院!或仍在紫宸殿!取来,折断箭杆便知!殿下,时间不多了!‘蚀骨青’十二个时辰发作,如今已近十个时辰!再晚…神仙难救!” 他故意将时间说得更紧迫。
“十二个时辰…”萧景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确实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虚弱和隐痛!之前只当是重伤未愈…难道…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怀疑!
“回宫!立刻回宫!”萧景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变了调,指着萧凡,“把他…给孤看好了!若他有半句虚言…孤活剐了他!快!快开船!”
画舫在污浊的河面上狼狈地掉头,加速驶向宫城方向。侍卫们如临大敌地看守着瘫软在地的萧凡,而水里,谢宝树还在和那个倒霉的杀手“殊死搏斗”,他死死抱着对方的腰,任凭对方拳打脚踢就是不撒手,嘴里还念叨着:“卑职惶恐…偷粪贼休走…爷跟你拼了…” 最后还是几个水性好的侍卫跳下去,才把这憨货和他抱着的“战利品”一起捞了上来。谢宝树上了船,还晕乎乎地抓着那个被打得半死的杀手,对着萧景琰邀功:“殿下!卑职…卑职抓住一个大的偷粪贼!” 弄得众人哭笑不得。
* * *
紫宸殿侧殿暖阁。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皇帝萧衍脸色阴沉地坐在榻上,张德海垂手侍立。一名身着天工院特制灰袍、须发皆白、面容古板的老者——天工院掌院大匠**公输墨**,正捧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锦盒内衬明黄绸缎,静静躺着那支尾部染着青痕、箭簇泛着诡异青黑的羽箭。
公输墨的声音如同他手中摆弄的精巧工具般,冰冷、精准、毫无感情:
“陛下。经反复查验,此箭箭簇乃精铁所铸,其表面青黑之色,确系一种名为‘蚀骨青’的剧毒与精铁长期接触后反应所致。毒质已深入铁质肌理,绝非临时涂抹。其淬毒时间…至少在三个月以上。”
皇帝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发白。三个月以上!这几乎坐实了萧凡“早有预谋”!
张德海的眼皮也剧烈跳动了一下。
“但是…”公输墨的话锋突然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