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告示一出,码头哗然!百姓既惊惧于钦差的雷霆手段,又隐隐生出期盼。而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各方眼线,则心惊胆战地将消息飞速传递出去。
与此同时,萧凡的行辕并未闲着。
他首先以“协助剿匪、保障漕运”为名,命令石虎麾下一位副手(石虎需静养),持钦差令牌,率领二十名绣衣卫精锐,直接进驻漕运总督衙门在清江浦的漕标兵营!名义上是“监督剿匪”,实则是监视刘福海及其手下兵丁的动向,防止他们暗中通风报信或阻挠剿匪。这一举动,如同在刘福海的心脏上插了一根钉子,让他如芒在背,动弹不得,更坐实了他与“黑水坞”可能存在的联系!
紧接着,萧凡并未直接去动盐市,而是派出数队精干的绣衣卫便衣,持钦差手令,以“彻查裕丰号米行勾结仓场、贩卖霉粮案”为由,大张旗鼓地查封了裕丰号在清江浦的所有店铺、仓库、账房!所有管事、伙计,一律锁拿,分开审讯!重点追查其与“三江堂”的巨额资金往来,以及向漕运仓场行贿的证据!
这一招,直指金不换!裕丰号是金不换推出来的替罪羊,但萧凡偏偏揪住这只羊不放,还要顺着羊身上的毛,去揪它背后的老虎!查封过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就是要告诉金不换:你丢车保帅的伎俩,在我这里行不通!下一个,就轮到你“三江堂”!
消息传到“三江堂”总号。
金不换气得砸碎了一套上好的官窑茶具,胖脸扭曲:“姓萧的!欺人太甚!他这是要断我的根!刘福海那个废物!他的兵营都被人家占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手下心腹战战兢兢:“东家,裕丰号的账房老周…骨头不够硬,被绣衣卫的刑具一吓,恐怕…恐怕会吐点东西出来啊!咱们和裕丰号的借贷,还有…还有通过他们走的一些账…”
金不换眼中凶光毕露:“废物!都是废物!告诉老周,他要是敢乱说一个字,他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活!” 他烦躁地踱步,“白莲夫人那边怎么说?她不是有通天手段吗?就看着姓萧的这么嚣张?”
“夫人…夫人那边只传话,让东家稍安勿躁,管好恐怕比东家您更难受。”
**阳谋第二策:引蛇出洞,祸水东引——激化矛盾,坐收渔利!**
就在金不换焦头烂额、刘福海被钉在兵营动弹不得之际,萧凡的第二步棋悄然落下。
他命谢宝树(石虎伤重,此等精细活只能交给机灵的谢宝树)带着几个可靠的绣衣卫,乔装打扮,秘密找到了下河村、王家洼、李家集那几个领头告状的老者,将他们及其家眷,以“保护证人”为名,暗中转移到了绣衣卫严密控制下的一处隐秘农庄。同时,放出风声:钦差大人已掌握了强占民田的关键人证物证,不日将公开审理此案!而人证,就在钦差行辕严密保护之下!
这风声,如同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
强占民田,是“三江堂”勾结官府,侵吞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是激起民愤最直接、最血腥的罪行!也是白莲夫人和金不换根基上的一大污点!如果真让萧凡公开审理,人证确凿,舆论沸腾,他们再想掩盖,就难如登天了!
金不换彻底慌了神!他首先想到的是灭口!必须除掉那几个老不死的!他立刻召集手下豢养的那些亡命徒,许以重金,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除掉那几个被“保护”起来的老者!
然而,萧凡对此早有预料。农庄守卫森严,暗哨密布,伪装成农夫的都是精锐绣衣卫。金不换派出的几波亡命徒,连农庄的边都没摸到,就被暗哨发现,或擒或杀,无一成功!反而留下了活口,供出了幕后指使是“三江堂”!
消息传到金不换耳中,他如遭雷击!不仅人没杀成,反而坐实了他杀人灭口的罪名!这下跳到运河里也洗不清了!
“废物!一群废物!”金不换在密室里咆哮,眼中布满血丝,“白莲夫人呢?她的人呢?她不是养着更厉害的高手吗?为什么不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