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恐怖暂时压制了表面的反对声浪,却也埋下了更深的仇恨和恐惧的种子。许多部落敢怒不敢言,离心离德。
而另一方面,得到萧凡“有限”支持的兀术,确实焕发了第二春。他利用劫掠来的物资和萧凡派来的“教官”,不断袭击木赤的补给线和小股部队,手段越发狠辣狡猾。同时,他也暗中联络那些对木赤不满的部落,许以重利,甚至承诺将来共享权力。
南阙境内,形成了诡异的局面:木赤控制着王庭和主要城镇、大道,看似强大;而兀术则活跃在广阔的草原、山林和边境地带,如同幽灵,不断放血。双方暂时都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陷入了残酷的消耗战。
然而,大皇子萧景恒通过秘密渠道“赠送”给木赤的关于兀术活动区域的“情报”,很快起到了作用。木赤据此精心布置了一次围剿,重创了兀术的一支主力,差点将兀术本人包了饺子。
兀术狼狈逃出生天,损失惨重,不禁对萧凡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为什么木赤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我们?!”他对着巴鲁和影牙等人咆哮,“是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还是萧凡那边出了问题?!”他怀疑萧凡在与木赤做双重交易,或者想借刀杀人。
影牙冷漠回应:“我等只执行王爷与你的约定。情报泄露,或许是你内部出了叛徒。”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却更让兀术惊疑不定。
的确,持续的战争和压力下,难保不会有人动摇。兀术内部也开始了猜忌和清洗,气氛紧张。
南阙的内斗,因为外部势力的暗中插手(无论是萧凡的有限支持,还是大皇子的恶意挑唆),变得更加复杂、残酷和充满变数。兄弟阋墙,血染草原,元气大伤。
镇南王府。
萧凡密切注视着南阙的内斗。木赤的这次“精准”打击,自然也引起了他的警觉。 “查清楚了吗?木赤为何能突然如此准确地锁定兀术的位置?”萧凡问道。
冷锋面色凝重:“王爷,此事蹊跷。兀术此次行动路线知晓者甚少,我等并未泄露。根据‘夜枭’冒死传回的消息,木赤似乎是从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获得了情报,并非来自我方,也非来自兀术内部常规的泄密。”
“隐秘渠道?”萧凡眼中寒光一闪,“来自梁朝内部?” “极有可能。而且手法专业,不像高望余孽所能为。”冷锋低声道,“怀疑……可能来自京城,且能量不小。”
萧凡沉默片刻,冷笑:“看来大皇子,还是不肯安分。正面斗不过,开始玩这种借刀杀人、祸水南引的把戏了。”
他走到南疆舆图前,目光锐利:“他想让木赤和兀术更快地拼个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如此南阙大乱,既能除了我的心腹之患(指兀术失控),又能让南阙陷入更深的混乱,届时他便可煽动朝廷趁虚而入,或者至少让我无法再从南阙乱局中获利。”
“王爷,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要提醒兀术?”冷锋问。 “提醒?”萧凡摇头,“不必。兀术生性多疑,此刻提醒,他反而更疑心是我们所为。让他自己去查,去内耗吧。”
他手指点在图上的南阙区域:“大皇子此举,虽阴险,却也并非全无好处。木赤和兀术斗得越狠,南阙就越弱,对我边境的威胁就越小。我们要做的,是控制好火候。”
“传令给影牙他们,”萧凡下令,“适当给兀术一些支援,帮他稳住阵脚,但不能让他太快恢复元气。要让他既能继续给木赤放血,又无力真正威胁到木赤的根基,更无法掉头对准我们。让他们兄弟俩,慢慢地耗。”
“另外,”萧凡补充道,“全力追查京城那条通往木赤的密线!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种资敌叛国之勾当!”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是一片冰寒。与大皇子的内斗是一回事,但暗中向敌国首领传递军情,这已触碰了他的底线。
萧凡依旧稳坐钓鱼台,冷静地操控着南阙乱局的平衡,一边利用乱局巩固自身,一边警惕着来自京城的暗箭。他深知,自己这个“渔翁”,并非唯一的垂钓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