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对等。”
夜蚀若有所思：“陛下所言极是。慕容垂狡诈，或许会行险，但如此孤注一掷，不留后路，不像他的风格。除非……他有绝对的把握能成功，或者，有办法将嫌疑引向他处。”
“引向他处……”萧凡咀嚼着这句话，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神秘莫测的西域军师的身影。
“我们似乎忽略了一种可能。”萧凡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夜蚀，“如果，这场刺杀，并非燕国所为，而是有人，希望朕认为，是燕国所为呢？”
夜蚀瞳孔一缩：“陛下是指……嫁祸？”
“不错。”萧凡走到巨大的疆域图前，手指点在西域的方向，“那个军师，能整合素来散漫的西域诸国，其权谋手腕，非同一般。他在贺州城破前悄然消失，绝非放弃。他必然在策划着下一次行动。”
“陛下是怀疑，此次刺杀，是那军师的手笔？目的是为了嫁祸燕国，挑起大梁与燕国的战争？”夜蚀瞬间明白了萧凡的推测。
“极有可能！”萧凡语气肯定，“若朕遇刺，无论成功与否，只要留下指向燕国的线索，盛怒之下，朕极有可能发兵东征。届时，大梁与燕国两虎相争，无论谁胜谁负，必然元气大伤。而他，以及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甚至，他可以趁机重新整合西域，或者在其他方向有所图谋！”
这个推测，让夜蚀感到一阵寒意。若真如此，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其心机之深沉，布局之长远，实在令人心惊。
“而且，”萧凡补充道，“使用中原一带的专业杀手，而非西域或戎族的人，本身就有混淆视听、引导我们向内部或燕国方向调查的意图。刺客服毒自尽，死无对证，更是死无对证，让我们查无可查，只能根据现有线索和动机去推断，而燕国，便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对象。”
御书房内陷入了沉默。燕国有嫌疑，但西域军师嫁祸的嫌疑同样巨大。甚至，不能完全排除是旧朝残余势力，或者国内某些尚未清理干净的对头所为。
“还有一人，陛下是否考虑过？”夜蚀忽然开口。
“谁？”
“南川，阿莎公主。”
萧凡目光一凝。阿莎公主……那个心机深沉、被他放回南川的女子。
“她刚回南川不久，正需时间稳定内部。此时招惹大梁，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除非……她疯了，或者，她有绝对的把握，能将自己完全摘出去。”萧凡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沈追那边，对南川的监视不能放松。”
线索似乎很多，但又都指向迷雾。直接证据的缺失，使得真相隐藏在重重可能性之后。
“陛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夜蚀请示道。是立刻对燕国采取强硬姿态，还是继续隐忍调查？
萧凡沉思良久，眼中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与决断。
“传朕旨意，”他缓缓开口，“第一，加强边境戒备，尤其是东部与燕国接壤之处，做出大军集结、严阵以待的姿态，给予燕国足够的军事压力，但暂不主动挑衅。”
“第二，诏令锦衣卫，动用一切力量，重点调查三件事：一，燕国‘幽雀’近期在京都及周边的活动迹象；二，西域方向，尤其是与那军师可能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查清那个杀手组织的来历；三，严密监控京都内外所有可疑人员，尤其是与旧朝关联密切者。”
“第三，”萧凡看向夜蚀，“枢密院暗中制定一份针对燕国的详细作战预案，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北疆、西域的防务不能松懈。”
“臣，遵旨！”夜蚀肃然领命。陛下这是外松内紧，既要表现出对刺杀的强硬反应，施加压力，又不轻易落入圈套，同时加紧内部调查，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另外，”萧凡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今日法华寺之事，严格封锁消息，尤其不能传入皇后耳中。若让朕知道谁在宫中乱嚼舌根，惊扰了皇后静养，立斩不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