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此生难安。”她顿了顿,抬起头,看向谢云流,眼神清澈而坦然,“谢庄主,我的身份,我的过往,你都已知晓。待此间事了,是囚是杀,悉听尊便。但我希望,能先找到救他的方法。”
谢云流看着她,此刻的梅吟雪,褪去了冥河暗桩的神秘与清冷孤傲,更像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寻求救赎的普通女子。“你的去留,并非我一人可决。至于上官兄……”他沉吟片刻,“他舍身救你,或许并非全无原因。你可知道,他与你,或者与西域,是否早有渊源?”
梅吟雪茫然摇头:“在我记忆之中,与他并无交集。”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开了,玄悲大师与医师走了出来,两人皆是面色沉重。
“大师,情况如何?”谢云流急忙问道。
玄悲大师双掌合十,面露悲悯:“阿弥陀佛,上官施主体内之毒,老衲与大夫已尽力压制,但此毒诡异,似有灵性,不断吞噬其生机,更隐隐引动其本身内力反噬。若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对症解药或化解之法,只怕……回天乏术。”
梅吟雪身子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比上官虹还要苍白。
谢云流心沉了下去:“难道就毫无办法?”
那老医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庄主,此毒老朽闻所未闻,但观其毒性发作之状,与古籍中记载的几种西域混毒颇有相似之处。或许……或许西域之地,能有克制之法。又或者,下毒之人身上,会有线索……”
下毒之人?苏妧儿已死!
谢云流猛地想起一事:“快!去查验苏妧儿的遗体!看她身上是否携带了解药或者其他与毒药相关的物品!”
然而,派去的人很快回报:苏妧儿的遗体已被妥善收殓,但经过仔细搜查,除了几件暗器和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并未发现任何疑似解药之物。想来她行事狠绝,既用了这同归于尽的毒招,便没打算留下解药。
希望似乎一下子变得渺茫。
梅吟雪忽然站起身,眼神决绝:“我去西域!”
谢云流一怔:“你去西域?茫茫西域,你如何去寻解药?”
“我毕竟在冥河多年,对西域部分势力分布、毒物来源有所了解。”梅吟雪语气坚定,“我知道几个可能与冥河有合作,或者擅长用毒的部落和势力。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也是我……赎罪的方式。”
谢云流看着她,心中快速权衡。梅吟雪熟悉西域,是目前唯一可能找到解药希望的人选。但放她离去,风险极大,她是否会一去不返?甚至重新倒向冥河?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庄主,庄外有朝廷信使到,持有陛下金牌,要求立刻见您!”
皇帝萧凡的信使?在这个关键时刻?
谢云流心中一动,对梅吟雪道:“此事稍后再议,你且先在此照看。”说罢,立刻转身前往正厅。
第二节 圣意如刀
正厅之内,一名风尘仆仆、身着内侍服饰的中年人,正襟危坐,见到谢云流,立刻起身,亮出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语气急促却不失恭敬:“谢庄主,咱家奉陛下密旨,星夜兼程而来!”
“公公请讲。”谢云流拱手。
内侍压低声音:“陛下已知晓名剑山庄变故,对庄主挫败冥河阴谋,深感欣慰。然冥河军师逃脱,其主‘幽府尊者’及其核心势力仍在西域,此乃心腹大患!陛下有旨,‘传道壁’计划不容有失,冥河之祸必须根除!”
他顿了顿,继续道:“陛下命庄主,即刻整合中原武林可用之力,联合西域心向中原之部落,组建‘靖西盟’,主动出击,深入西域,务必找到冥河老巢,擒杀尊者与军师,永绝后患!陛下已传谕西域都护府,予以必要协助。此事关乎国运,庄主可先斩后奏!”
主动出击?深入西域?组建靖西盟?
谢云流心中震动。皇帝此举,无疑是将对冥河的斗争,从被动防御提升到了主动清剿的战略层面,更是将整合武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