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
我接过,低头吃了一口。面有点硬,水没控干,糊着锅底的味道。可我没吐出来。
“还行。”我说。
他点点头,自己也吃了一口,皱了下眉:“太淡。”
“下次放点酱油。”我说。
“嗯。”他低头继续吃,忽然说,“苏晚。”
“嗯?”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他顿了顿,“我还是阿辞吗?”
我筷子停在半空。
这话他昨晚问过,可现在问,语气不一样了。昨晚是茫然,是依赖,像抓一根救命的绳。现在,他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像在确认某种约定。
我看着他,嘴里那口面还没咽下去。
“你是阿辞。”我说,“只要你在这儿,就是。”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点头。
“好。”他说。
他把碗放下,走回衣柜前,没开门,只是伸手摸了摸柜门把手。金属凉的,他手指贴上去,像在感受什么。
然后,他忽然蹲下,拉开最下层的抽屉。
我心头一跳,刚要阻止,他已经伸手进去,摸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衬衫。
是一截断了的伞骨。黑色的,塑料头磨得发亮。我去年捡的,准备改造成晾衣架,一直没动手,就塞在抽屉角落。
他捏着那截伞骨,翻来覆去地看。
忽然,他抬头看我:“这伞……是不是在雨里,撞过一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