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明知自己理亏也硬着脖子顶,是你在后面把火压住,把尾巴一根根剪干净,让三位老人少操多少闲心。
而我只顾着仗着你,从没认真说过一句感谢。
如今想来,全是欠账。
后来我不争气,进了监狱,那些原本属于我这个外孙女的责任,却全落在你肩上。”
话落,她没有给自己留停顿。
杯口刚落在桌面,她便重新举起酒瓶,为自己斟满第二杯。
她握住杯身,呼吸轻轻吐出。
“这第二杯……敬那一句迟到很久的‘对不起’。
从前那些话,难听的、冲动的、不负责任的。
所以,对不起,陆峥。”
她说完,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仰头,一饮而尽。
酒意顺着喉咙燃下去,她却连呼吸都没有乱。
刚放下第二个空杯,指尖才触到酒瓶的肩部,陆峥的手已经压住了她。
“朝朝,够了。”
她怔了一下,抬眼往上看。
下一秒,他将那瓶酒推进桌中央,伸手扣住她指节。
陆峥将她拉进怀里。
他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个失而复得又怕再一次碎掉的珍贵东西。
喉结在她耳旁轻轻滚动,他的呼吸压在她颈间,炽热又颤抖。
“顾朝朝……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垂下头,额侧贴着她的鬓发,像是在隐忍一场迟来的溃败。
“自以为稳、自以为沉着、自以为可以护着你。
结果你受的每一刀,我都没挡住。”
他闭了闭眼,指尖轻颤,落在她的腰侧,又不敢真正用力抱住,只是那样贴着她,像少年时她跑过来抱他,他顺势接住一样。
“朝朝,我们和好吧。我变回以前那样……变回那个你一皱眉我就急、你一句话我就去做、你闯祸我会第一个冲过去替你兜着的我。”
顾朝暄摇头,推开了他。
陆峥的手从她的腰侧滑落,悬在半空,不知该落在哪儿。
她抬头看他。
眼神没有责怪,也没有逃避,只是静静的,宛若一面终于不再颤动的湖。
“陆峥,我回北京之前……真的以为,我已经走出来了。我以为时间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