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被敲了两下。
随即被推开。
陆峥垂着外套走进来。
他一出现,室内的空气就仿佛被悄悄理顺。
陆峥径直走来坐下。
“来很早?”他问,声音低。
顾朝暄摇头:“我刚到。”
她说话一向清淡,可此刻的清淡里,却藏着一丝不寻常的认真。
她身边没有别人。
没有朋友,也没有支撑人场面的熟人,也没有那个人。
只有她。
她独自一人来。
这一点,让他心里那根绷得太久的线悄悄松开……哪怕只是一毫米。
服务生送上茶,门被轻轻关上。
整间屋子重新沉入寂静。
灯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落在他冷白的指骨上,连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显得慎重安稳。
顾朝暄抬眼。
“陆峥,”她开口,“谢谢你愿意来。”
陆峥静了一秒。
然后才低声应了一句:“你请,我就来。”
她愿意见他,是他该偷笑。
眉宇安稳舒展,他说:“朝朝,你要说什么,我听。”
像是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她愿意开这一扇门。
顾朝暄起身。
陆峥看着她站起的那一瞬。
灯光从她的肩侧滑下来,落在她的发丝上。
他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她了。
她走到他身侧,拿起酒瓶。
手指细白,轻轻扶住瓶身。
她弯身替他倒酒时,陆峥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不是昂贵的香氛,而是一种清香,像洗过的棉布,像风吹过窗沿的白茶味。
干净、安静、不会主动靠近,却在靠近时让人心跳一点点失序。
酒液落入杯中,琥珀色的光亮在杯壁晕开。
她敬他。
“这一杯我敬你,敬你当年替我兜下的所有乱七八糟。
那时我横冲直撞,不肯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