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婶摆了摆手:“不了,挺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秦湛予没有坚持,换了句话头:“那让司机送您一程。这会儿路上冷,我不放心您自己走。”
这样说得既讲理,又不至于把“照顾”两个字说得太明晃晃。
李婶略一犹豫,很快点头:“那就劳烦秦先生的人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不算亲近,却带着一点从胡同旧宅带出来的老派体面:“秦先生,生辰快乐啊。”
秦湛予颔首,应了一声:“谢谢。”
司机赶过来,把李婶手里那个旧布袋接过去,替她打开车门。
她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保温桶和纸盒,见东西确实在他手里,这才放心地弯腰坐进去。
秦湛予在原地站了两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
随即他转身上楼。
屋里一片安静,暖气把凉意挡在窗玻璃外,客厅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把所有规整、克制的陈设照得清清楚楚。
大衣搭到椅背上,他把保温桶和纸盒放在餐桌上,先去洗了把手,又回来站了一会儿,才拉过椅子坐下。
保温桶的扣子一格一格掰开。
一打开,热气扑面而来。
桶里面压着一小撮青菜叶,一枚荷包蛋靠在碗沿,面条被汤水裹着,看得出下锅前捋得很齐。
秦湛予拿起筷子挑了一下。
面条比平时略长,显然是特意没掐断的,怕折了“长寿”的兆头。
汤面在瓷碗里轻轻晃了一下,瓷壁撞勺的声响干净清楚。
他没急着吃,目光却从那碗面移向旁边的纸盒。
盒子外面那层快递胶带被海关和邮局的标贴叠了好几道,面单上的“PARIS”被邮戳压得模糊,边缘已经有些起毛。
他先把多余的胶带一圈一圈地拆下来。
纸盒不大,拆开外层包装之后,里面是一层旧报纸包着的东西。
显然被人重新用心裹过,折痕利落。
他把报纸剥开。
露出来的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纸张泛着岁月过后的那种柔软的黄。
法文标题印在最上头,下面规规矩矩画着一张巴黎地铁线路图,线条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缩小的血管图。
册子是那种能塞进大衣内兜的小开本,翻到内页,每一页都是不同区段的路网,旁边标着站名和换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