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惨白的脸和绝望的眼神,决然转身,扶着惊魂未定的紫鹃,快步向府外走去。 身后,传来宝玉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
马车驶离北静王府,将那片金碧辉煌和所有的纷扰都抛在身后。黛玉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只觉得浑身虚脱,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方才宴会上强撑的镇定,与宝玉冲突时激起的情绪,此刻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无尽的疲惫。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只父亲留下的、素银无花的镯子,冰凉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她赢了今日一局,却仿佛打了一场精疲力竭的仗。前路漫漫,这样的明枪暗箭,尔虞我诈,恐怕才刚刚开始。
马车在暮色中驶回竹影轩。当那方熟悉的匾额再次映入眼帘时,黛玉才长长地、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这里,才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堡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