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都涌了过来,他们沉默地围在道路两旁,目光复杂地投向城门之下。
在那里,蔡瑁脱去了象征权力的甲胄,身披一袭素袍,双手捧着江陵都尉的印绶,屈膝跪倒在地。
他身后,是数十名参与了纵火的亲兵,同样卸甲伏地。
“末将蔡德珪,玩忽职守,纵兵行凶,伏罪请辞!”蔡瑁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甘与屈辱。
百姓们围观着,没有人说话,没有欢呼,也没有咒骂。
人群中,那个叫阿禾的少女默默地走了出来,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根东西。
她走到蔡瑁面前,在所有人注视下,将那根被火烧得焦黑的木簪,轻轻地放在了那方冰冷的铜印之上。
木簪与印绶,无声地触碰。
一个代表着三百条逝去的生命,一个代表着曾经生杀予夺的权力。
高高的城楼上,刘忙凭栏而立,将这开城、伏罪、献簪的一幕尽收眼底。
在他的感知中,那股盘踞在江陵上空的黑浊之气,在城门洞开的瞬间,被一道决堤的洪流冲得七零八落。
无数道明亮的银白色气流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江河奔涌,灌入这座压抑已久的城池。
城门下的喧嚣与寂静,仿佛都已远去。
刘忙的目光越过人群,最终落在了那个跪在尘埃里的身影上。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下城楼。
整个江陵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脚步,汇聚到了那扇敞开的城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