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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中,李恢领着数十位身披兽皮、头戴羽冠的百越酋长出列。
他们合力抬着一面巨大的铜鼓,鼓面上覆盖着一张鞣制过的兽皮。
李恢上前一步,高声道:“南中百万之民,贺使君登临王位!特献上‘铜鼓王图’!”
他揭开兽皮,露出了鼓面上的景象。
那竟是一幅完整的蜀地全境图,但其山川、河流、城池,并非用笔墨绘制,而是完全由南中铜鼓上那种神秘、繁复的纹路勾勒而成。
每一条河流的走向,都暗合着一道鼓纹的延伸;每一座山脉的起伏,都对应着一簇鼓纹的密集。
这幅图,既是舆图,也是一首无声的战歌。
它象征着“王音所至,万民共振”。
刘忙走下台,亲手抚摸着那冰凉而粗粝的鼓面,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纹路起伏,放声大笑:“好!好一个‘铜鼓王图’!这才是真正的‘舆图’!不是画给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宫殿里看的,是敲给天下万千百姓听的!”
典礼渐进尾声,一直沉默的许靖却突然手捧一卷竹简上前,神情严肃到了极点:“使君,臣有一问,斗胆请使君为天下解惑。”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靖身上。
许靖直视着刘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昔日董卓,亦是权倾朝野,终成国贼。若他日,君亦如董卓,则天下当如何?”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也太过诛心!
诸将闻言,无不变色,法正更是往前踏出半步,眼中已现杀机。
刘忙却摆了摆手,示意法正退下。
他没有直接回答许靖的问题,反而环视着台下的百姓,朗声反问:“诸位乡亲,我且问你们,若有朝一日,我刘忙不再为你们着想,开始横征暴敛,欺压良善,你们手中的那份民书,是否还会为我签名?”
台下百姓先是一愣,随即有人壮着胆子喊道:“若使君成恶人,俺第一个把名字划了!”
“对!俺们也不签!”“请使君下台!”
喊声此起彼伏。
刘忙笑了,他转头看向许靖,又看向所有文武官员,大声道:“你们都听到了吗?”他转身对亲兵下令,“去,将备份的所有民书,都抬上来!”
很快,数个大箱子被抬上祭坛,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盖着上万个红指印的麻布。
这是他称王的法理基础,是比传国玉玺还要珍贵的凭证。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刘忙亲手举起一支火把,将其扔进了箱子里。
“轰!”
烈焰升腾,那凝聚了十万民意的民书,顷刻间化为灰烬。
“此书,非为我刘忙永坐王位,而是为向天下证明一件事——王,可由民立,亦可由民废!”刘忙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烧掉它,是因为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从今往后,我的王位稳不稳,不看这份旧纸,只看天下百姓的饭碗,满不满!”
全场震撼,鸦雀无声。
许靖呆立当场,随后,他缓缓推金山、倒玉柱,第一个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使君……不,大王!大王真仁王也!臣,心服口服!”
他身后,法正、李恢、吴班……所有文武官员,无不被这前无古人的举动所折服,尽皆跪倒,齐声高呼:“大王真仁王也!”
当夜,喧嚣散尽,刘忙独自一人坐在那块“为民而王”的巨碑前,夜风微凉。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系统,启动了那许久未曾动用过的功能——“气运本源共鸣”。
刹那间,一股磅礴浩瀚的意志跨越时空降临。
一个身着赤金龙甲,面容模糊却威严盖世的帝王虚影,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光武帝刘秀。
光武帝的虚影没有看刘忙,而是凝视着眼前的巨碑,良久,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朕当年复高祖之业,靠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