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豪强,河北世家;你今日开新汉之基,靠的却是这十万黎庶……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中兴’。”
虚影渐渐变得透明,在即将消散的前一刻,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低语了一句,声音飘渺却清晰地钻入刘忙的脑海:“小心……鼎中之人。”
刘忙心头猛地一震!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股强烈的共感从系统深处传来。
他仿佛“看”到了系统商城的最深处,那口一直沉寂的、布满裂纹的断鼎虚影,竟在无人催动的情况下,缓缓转动了一个角度。
鼎腹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双漠然、古老的眼睛,正透过无尽时空,与他对视。
次日清晨,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沔阳的宁静。
斥候飞马入城,带来了江东的消息:“报!江东孙权遣鲁肃为使,已至城外。送来贺礼——青鸾玉璧一对,并附上书信,言‘愿与汉中王共尊汉室,分治天下’!”
刘忙接过那对温润华美的玉璧,只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在案上,冷笑道:“分治?他这是想看我称王之后,内部自乱阵脚,好坐收渔利。”
他没有写回信,而是叫来吴班,命他将那首《汉中王颂》用系统兑换的模具,刻录成数十份原始的蜡筒唱片,连同重新誊抄的民书副本,一并交给鲁肃。
“你告诉孙仲谋,”刘忙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的王号,不是他孙家承认的,也不是曹操承认的。是这沔阳城外,十万百姓,一个一个用红指印签出来的。”
使者车队带着这份奇特的“回礼”向东而去。
远方,定军山巅,须发皆白的老卒“老碑”正靠着那块无名石碑,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
在他身后,一面绣着巨大“黄”字的大旗,在猎猎风中,舒展如龙。
夜幕再次降临,称王大典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然而,祭坛下的旷野上,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燃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篝火。
火光映照着那块孤零零的巨碑,成千上万的百姓围坐在碑的周围,或低声交谈,或默默注视,仿佛在守护着什么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他们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也没有人组织,却不约而同地选择留了下来,用最朴素的方式,延续着白日的庄严。
这片旷野,正在悄然变成一座没有围墙的圣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