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孩童。
她正用乌桓的曲调,教汉家小童唱那首新编的《归乡谣》。
孩子们天真无邪,很快就跟着唱了起来。
然而,一阵怒斥声打断了这片祥和:“胡人的靡靡之音!你们在教孩子什么?认贼作亲吗?”
一名断了左臂的老卒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阿草,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的儿子,就是死在胡人的骑兵刀下!他的骨头还没凉透,你们就要在这里唱胡人的歌!”
这声怒吼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瞬间激起千层浪。
附近一些韩龙旧部闻讯赶来,他们本就对刘忙的怀柔政策心怀不满,此刻更是群情激奋,眼看就要将共学庐围个水泄不通。
消息很快传到王府,刘忙闻讯,不顾赵云的劝阻,亲自赶到了现场。
面对着一张张充满愤怒和悲痛的脸,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动怒。
他只是平静地吩咐随从:“去,将郡府档案室里,孝桓帝年间,张奂将军征讨乌桓的屠杀名册取来。再去,把曹军入汉中时,强征汉民充作军奴的卷宗也一并取来。”
很快,两卷沉重的卷宗被当众展开。
刘忙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三百年前,我们的先辈,张奂将军,在北方一次坑杀了数千乌桓降卒,史书称之为‘武功’。三十年前,曹操的军队进入汉中,将我们的父兄掳走,死在北方的战场上,尸骨无存。”
他目光扫过那名断臂老卒,缓缓说道:“仇恨就像一个巨大的轮子,一代又一代人推着它滚,以为能碾死敌人,可到头来,所有踩在轮子轮子停下来,很难,但总要有人开始。”
那名老卒怔怔地听着,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无尽的悲凉所取代。
他想起自己战死的儿子,也想起了传说中被汉军屠戮的胡人部落,那些同样失去儿子的父母。
他“哇”的一声跪倒在地,放声痛哭,最后颤抖着解下腰间的佩刀,狠狠砸在地上,刀身应声而断。
夜半,刘忙独自一人坐在归乡坊的共鸣阵枢纽前。
白日的喧嚣已经平息,但他内心的忧虑却愈发沉重。
他引动心口那道微弱的金流,小心翼翼地探入铜管网络,试图再次感应北境柳城方向的气运。
金光在他眼前浮现,勾勒出北方的气运流图。
然而,在柳城的位置,那股本应平和的气流,此刻却显得极为紊乱,甚至有一道刺目的血色疤痕横亘其上。
他心中一紧,全力催动金流探查。
片刻之后,真相让他浑身冰凉。
原来,苏仆延率部清剿曹军残余时,追击一股溃兵至一处山谷。
为防敌人逃脱,他下令放火烧山。
谁知,那山谷深处,竟藏着一个躲避战乱的汉民村落。
大火之下,玉石俱焚。
虽是无心之失,但汉民血染乌桓刀下,已成事实。
那面代表着和平的“断旗誓约”,已然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警报:“化血仇为共生”气运契约稳定性下降至89%。】
刘忙猛然睁开眼,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来。
他终于深刻地领悟到:和平,从来不是靠一次善举或一场共鸣就能一劳永逸的。
它是一座建立在仇恨废墟上的危楼,需要日日夜夜,如履薄冰般地去守护。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再启“气运外放”,但这一次,非为征战,非为共鸣,而是为了“正名”。
他立刻传令蒲元,命其连夜重设铜管网络的声流阵法。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要将南郑城内,那些汉人百姓为乌桓孩童缝制冬衣、老妇人给受伤的乌桓少年送去热粥、学堂里先生一笔一划教胡童写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