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物。
他带着满腹疑云回到大营,将此事禀报给了驻守在祭坛的老祭司。
老祭司是匈奴部族中最年长的智者,他燃起一把枯黄的狼骨,投入火盆,盯着那跳动的火焰和逐渐化为灰烬的骨头,浑浊的双眼似乎能看穿生死。
最终,火盆中的灰烬竟慢慢凝聚成几个模糊的字形。
老祭司长叹一声,用干枯的手指在地上写下:“影无形,心有缝。”
影子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当人心出现缝隙时,它才能趁虚而入。
此时的刘忙,正盘坐在灯阵中央最高处的了望台上。
他双目紧闭,看似在冥想,实则已经启动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天赋——“亡魂共感”。
这片土地上沉睡着无数战死的英魂,而那九千九百盏归魂灯,用的灯油也非凡品,乃是混合了安魂草与北海鲛油的特制品。
每一盏灯,都成了一个微弱的灵魂共鸣点,而刘忙,就是这整个大阵的核心。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盏灯火的“情绪”。
它们或平稳,或喜悦,或因守灯人的呵欠而微微困倦。
突然,他的感知网中,东南角艮位的三盏灯,竟在同一瞬间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不是风吹的摇曳,更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看不见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冰冷的涟漪——那是杀意,纯粹而毫无掩饰的杀意,惊扰了栖息于此的亡魂。
刘忙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不动声色地对身旁的糜竺吩咐道:“去,传我的话,就说体恤东南角守灯的百姓夜里寒冷,特地从王帐拨出三坛暖酒,并以海币重赏。告诉他们,这是王对他们忠诚的嘉奖。”
糜竺领命而去果然,在交接酒坛时,刘忙的亲卫低声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坛底藏有特制的穿云铜哨,叮嘱他们,一旦灯火有异,或遇不测,立即吹响。”
夜色渐深,寒意刺骨。
东南角灯阵区域,一个蜷缩在灯柱下的少年郎“小碑”正打着瞌,他似乎是被冻得狠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忽然,一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守护的那盏灯旁。
那影子动作极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袖中寒光一闪,一柄淬毒的短刃便朝着灯柱的支撑点削去。
他要的不是熄灭一盏灯,而是斩断灯柱,制造混乱。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木头的瞬间,原本“熟睡”的小碑猛地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鬼来啦!”
与此同时,刺客惊愕地发现,当他的身影暴露在灯火下的那一刻,雪地上竟然映出了一个清晰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轮廓。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沾染了无数细微的荧光粉末。
原来,刘忙早已命蜀中巧匠将灯油调成了特制的“荧光脂”,这种油脂燃烧时无色无味,但其挥发出的粉尘一旦附着在带有杀气的人身上,便会在灯光下显形!
“呜——”尖锐的铜哨声划破夜空。
一哨起,万声应。
仿佛一个约定好的信号,九千九百盏灯火瞬间剧烈地摇晃起来,整个灯阵如同活了过来。
无数原本还在打盹、闲聊的百姓,从各自的守护点猛地冲出,他们手中没有兵刃,只有平日里用的棍棒、锄头,甚至还有擀面杖。
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被侵犯家园的愤怒。
刺客心知中计,转身欲逃。
然而,他刚冲出几步,地面便开始震动。
去卑率领的铁骑早已在黑暗中等待多时,此刻如一道钢铁洪流,瞬间完成了合围,将他困死在中央。
审讯异常简单,或者说,根本没有审讯。
被俘的刺客在被摘
他倒下的最后一刻,嘴角竟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艰难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