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传信广陵,刘勋将军得知消息后定会回师救援。”
“是!”
周围的士兵齐声应答。
这些人大多是临时征召而来,从未经历过真正血战,此刻只能依靠阎象的话稳住心神。
突然,城外传来阵阵轰响。
数十架投石机被推至距城墙四百余步之处。
第二军团整列布阵,旌旗招展,将士皆披坚执锐,长矛如林,肃立于器械之后。
“阎象——”
太史慈策马而出,遥望城头,朗声道:“淮南大势已去,你死守合肥又能改变什么?不如开城归降,免遭屠戮!”
“太史子义!”
阎象仰天冷笑:“我阎象岂是背主求生之辈?男儿立于世间,当以忠义为本。
今日若战死于此,也要挡你大军一步!”
“忠义?”
太史慈心头一滞。
这话如针扎进骨中。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坚守?一时竟无言以对。
“锵——”
阎象拔剑出鞘,直指敌营,声若金石:“纵使主公于乱世称尊,罪在我未能力谏阻止,然既为其臣,岂有二心侍人之理!”
“杀!”
“杀!”
“杀!”
全城上下怒吼震天。
呐喊声冲破云霄。
五千淮南士卒挥舞战旗,引弓搭箭,万矢齐指向城外敌阵。
阎象不降。
全军死战。
合肥闭门拒敌,誓不投降。
这一幕令太史慈脸色骤寒。
身后的第二军团将士亦杀意升腾。
此前示以宽宥,乃是王炅惜才,欲招揽阎象。
可他执意顽抗,那便唯有一战到底。
“阎象!”
太史慈压下心中愤懑,冷声道:“我军已取阜陵,刘勋死于吕布之手,庐江全境沦陷,你还想等到何时?”
“不必多言。”
阎象昂首凛然:“城存则我在,城破则我亡。”
话语悲怆,眼中却满是沉痛。
他所悔恨者,并非与敌为战,而是当初未能劝止袁术称帝之举。
倘若年初能阻此事,不致天下共讨,大蜻又岂敢轻易渡江犯境?
“备战。”
“攻城。”
太史慈勒马回营。
话已至此,唯有血战破城。
“锵!”
董嗣抽出战刀,高举过顶:“各部听令,瞄准城头,发射火油弹!”
“喏!”
阵地上传来整齐呼喝。
数十架投石机蓄势待发,气势骇人。
刹那间,漫天火球腾空而起,犹如天火坠落,铺天盖地砸向城池。
“轰!”
“轰!”
燃烧的弹丸击中城墙。
火星四溅,碎石横飞。
转瞬之间,城楼崩塌,无数将士埋身瓦砾之中,哀嚎遍野。
惨状难以言表。
断垣残壁间烈焰熊熊,焦臭之气随风弥漫全城,令人作呕。
“放!”
董嗣眼神冷厉。
战刀再度劈下,新一轮攻势接踵而至。
这一次,不再是火弹,而是百斤巨石凌空砸落。
那等撼动山岳之力,让整段城墙剧烈震颤。
仅一轮抛击,坚固墙体便裂开道道缝隙。
“咳……咳……”
阎象从废墟中挣扎爬起。
铠甲染血,右臂已被巨石碾碎,白骨外露。
他环顾四周,昔日袍泽十不存一,余者或被困于残垣,或在烈火中嘶吼,景象宛如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