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
贾诩却未动怒,只是平静拱手:“车内有些许金银,请诸位笑纳,权作过路之资。”
为首的青衣男子抱拳回礼,声音清冷:“大蜻辖地,司天监驻南阳使沈间,拜见文和先生。”
“大蜻?”
贾诩瞳孔微缩,心头一震。
贾穆、贾访等人也都脊背发凉。
此地乃荆州南阳,距宛城不过数十里,竟已有大蜻的人马公然拦路!
这等胆魄,令人不寒而栗。
“先生。”
沈间站直身躯,目光如炬:“主公早有明令——若张绣败,司天卫必保先生周全;若其胜,则一切如常。
今先生欲离宛城,唯有一途:赴大蜻。”
贾诩眼中寒光闪动,冷冷道:“你是说,大蜻早已盯上我了?”
“正是。”
沈间坦然以对:“自张济进犯南阳之日起,属下已奉命监察军情,并护先生安危。”
“呵……”
贾诩冷笑出声,“好一个大蜻治下,真是无所不在。”
“请。”
沈间侧身相邀。
贾诩压下心中愤懑,沉声道:“倘若我不愿前往呢?”
沈间眼神微冷,语气依旧平稳:“主公曾以五境评天下谋士,称先生为‘谋世之才’。
以先生之智,当知何去何从。”
“父亲……”
贾穆浑身颤抖,此刻在他眼中,大蜻不再是传闻中的势力,而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猛兽,悄然张开利齿,吞噬乱世中的每一个抉择者。
良久,贾诩闭目长叹:“上车。”
“去大蜻。”
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既然对方早已布网,自己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之中,又岂能全身而退?家人安危系于一线,唯有一行。
“是。”
贾穆低声应下。
一日后,一艘商船顺汉水南下。
贾诩一行公然穿行于宛城、新野、襄阳之间,最终折向东,直取江东方向。
数日后,消息传至大蜻城。
赵毅手持密信,脚步急促地叩响府门。
“赵毅。”
王炅伏案疾书,头也不抬,“你脚步凌乱,气息紊乱。
身为司天监之首,纵使天塌地陷,也不该失了镇定。”
“主公。”
赵毅躬身禀报:“沈间已截住贾文和。”
“咔。”
笔尖骤然断裂。
赵毅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大蜻辑报》刊发之后,贾诩游说张绣及宛城诸将不成,决意东投吕布。
事出仓促,沈间未能及时请示,遂于流水河畔将其截下,连同其子嗣一并带走。”
“很好。”
王炅眸光凛冽,点头道:“此功记于沈间名下,赏!”
“是。”
赵毅终于松了口气。
